“拖下去!拖下去!”
这老头子胡子都奓起来了,谁敢劝呢?谁敢劝,谁与他俩同罪!不但如此——
“高昙晟!”
“在。”
“给我下去监刑,少打一棍,我就揍你两棍!打轻一棍,我就重打你两棍!明白吗?”
“哎!哎!”高昙晟心说:我招谁惹谁呢?我还得监刑。得!“走走走走走走……”
把唐弼、来护尔就搭出去了。退掉中衣啊,开始行刑吧。军中有的是打板子的,上来两个。这边唐弼,这边来护尔,俩人靠邻居,抡起棒子,“啪!啪!啪!啪!啪……”一边打一边喊:“一!二!三……”
“哎呀!哎呀!哎呀……”唐弼哪受过这苦啊?平常做刺史大人,老打别人了,看打别人挺过瘾的,有时候还能够满足满足自己阴暗的小心理儿。可今天呢?轮到自己了。
“乒乓!乒乓!”五十棍子,打到三十,唐弼昏死过去了。
“哎哎,”高昙晟赶紧地制止了:“且慢施刑!且慢施刑!”
过来一看,哎呦,这屁股蛋子都打开花了。高昙晟一看还真不错,来护尔在那里咬着牙,那毕竟是个武将啊,就那样,也已经打的头晕眼花了。高谈胜一看,“得了,这这这这先暂时停刑,我禀报给王驾千岁去。”
一转身回来了,“回禀王驾千岁,施刑官已经打到三十多棍子了。唐大人扛刑不过已然昏死过去了。卑职看他屁股都打烂了,如果再这样打下去,非得杖毙在营中不成啊。还望王驾千岁念在唐大人平常勤于政务,在齐州口碑还不错的份上,饶过唐大人吧。”
“嗯,”听到外面“乒乓”打板子的声音,听到唐弼吱哇乱叫的声音,杨林这气儿消多了,心里也舒坦多了,脑袋也清醒多了。“好吧,暂且记下这十来棍子。告诉唐弼,让他在营中养好了。养好了,我再派人去打这十来棍子!他逃不了!”
“哎,哎,是是是……”哎呀……高昙晟又转出来了。“行了,行了,王驾千岁说了,暂且留下这十来棍子,等到唐大人养好伤再打。赶紧地把唐大人救醒吧。”
有人拿过凉水来往唐弼脸上一泼。“哎呀……”唐弼这才醒来,“哎呀……痛杀我也……”
“唐大人,你怎么样啊?”
“我……我……还有多少棍子?”
“老王爷说了,先给你留下十来棍子,等你养好伤,再接着打。”
“啊?!”唐弼一听,“不行……不行……现在给我打上吧,省得我受二茬罪。”
“哎呀,唐大人呐。先留着!留来留去就没有了。你先把瓦岗山打下来。到那个时候,老王爷一高兴,这棍子就免了。不然的话,今天再揍你十来棍子,我怕你的性命不保啊。赶紧回营吧!别在老王爷面前惹他不高兴了。”
“哎,哎,好,好,好……哎呀……快、快,有人扶我吗?”
“有,有,有,赶、赶、赶紧,这旗牌官愣着干呀?”
旗牌官?啊,唐弼带着自己贴身旗牌官呢——张转、杨和、李吉、何辉,赶紧过来搀扶唐弼。想扶着唐弼站起来,站不起来了,只能有人帮着把唐弼的裤子给穿上,衣服盖下去。
张转说:“大人,您趴我背上吧,我给您背上马去吧。”
“哎!有劳,有劳啊……”
张转背着唐弼。李济、何辉过去把那来护尔搀扶住。那来护尔块头大呀,你别看掉了好几十斤肉,那块头也大呀,把俩人累的够呛。
来护尔吩咐:“从我马上把我的铁枪取过来,我、我拄着铁枪。”
又把铁枪拿过来。这铁枪是新打造的,拿在手中就当拐棍儿。来护尔咬着牙往外走。
有人把马牵过来了。唐弼纫镫都纫不了了,抬腿都抬不起来了,稍微一抬,屁股疼。没办法,几个人往上?啊,?着唐弼趴到马背上,坐不了啊,只能趴着,用马驮着。哎呦,这一颠,更疼啊。
“赶紧走,赶紧走啊!”万一这老王爷再发起怒来,指不定会是什么样啊?
有人在唐弼马屁股后面拍了一巴掌。这样,两人两匹马这才走出靠山王的大营啊,往西北一扎,回归北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