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够戳穿他的,只有您了!”
孙竹明白她永远不能做回许颖裳,那么能够站出来去揭穿那个偷梁换柱家伙的人就只剩下自己的母亲。
“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如果去戳穿,一面之词又有谁会相信呢?”
如今许老夫人的言谈完全看不出是之前那个糊涂的老人,条理十分清晰。
“可如果我们连试都没有试过,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孙竹劝道,就像她娘说的那样,这只是一面之词。
但之前抓她和夫君的人明显就与许璞归有仇,没准许家被关进大牢,就是他们的手笔。既然能够写信提醒,也许就能助她们一臂之力。
这是唯一一次能够戳穿许璞归的机会,错过就没有第二次。绝不能让她娘因为许璞归的罪过而受到牵连。
许家又何其冤枉!
“你说的对!”许老夫人点了点头。
“贵嫔已经离世,绝对不可以牵扯到她。”孙竹提醒道。
许老夫人再次点了点头。
“那我请人替您写状纸!”看到她答应了下来,孙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谁知许老夫人突然握住她的手:“由我这个老婆子亲自喊冤,你赶紧回家,不要再来府城,也不要再来这里看我。”
她不能让许家的名声被这个冒名顶替的人葬送,即使赔上她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但闺女不能被牵扯进来。她有夫有子,应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孙竹那一声娘到底没有敢喊出口,只是拼命的摇了摇头,她又何尝不懂她娘的用心良苦呢。
许老夫人的手,轻轻抚摸着孙竹的脸颊,满眼的慈爱:“好孩子,听话,如果老婆子我亲自喊冤都行不通的话,那状子也不会有任何的用处。”
孙竹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无声的喊了一个字“娘”
“乖乖,听话——”
长廊的尽头,狱卒探出头来:“快点出来吧!快点!”
孙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依依不舍的又看了许老夫人一眼,提上篮子,在狱卒的催促之下离开了牢房。
衙门外,高庆石看到妻子的身影走了出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对方脸上的泪痕让他的心里也颇为不是滋味。
而大牢之中,许老夫人将栏杆外的饭端了进来,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泪水顺着脸上的皱纹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