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胡闹。”就在这时,赛娜尔雅身后的马车内,传来一声呵斥。强若赛娜尔雅也是毕恭毕敬地俯首,任由巴尔盖将其牵到了一旁,只见后方一辆朴素的马车幕帘被掀起,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蒙古袍子,白须白发略显杂乱的老头从车上走了下来。
很难想象这就是权倾朝野的鞑靼太师,说他是路边放牧的老牧民还颇为合适。
阿鲁台的手中盘着一串巨大的蜜蜡手串,每一颗都足有眼珠般大小,暗红开片的表面,没上百年的盘剥可养不出这么好的成色来。
“方渊方大人,你我也算旧相识,只是素未谋面,小的阿鲁台,给您请安。”阿鲁台就连得见汉王朱高煦时都没这般谦卑,居然面向林川微笑地鞠躬行礼起来,看得一众随从是恨不得挥刀自缢了。
要知道阿鲁台贵为鞑靼太师,在这草原之上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他是鞑靼的牌面,拜下大明天子都是自降身价,一个边塞的守将怎配他鞠躬行礼?
“阿鲁台大人过谦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川也收敛起飞扬跋扈的模样,翻身下马,主动抱拳上前回礼,“晚辈方渊,大明武穆侯,林川卫的龙虎大将军,见过鞑靼太师爷。”
“方大人,因行程匆忙,未派使节先行通传,就这么一大帮子人前来,多有误会,还望方大人恕罪恕罪。”阿鲁台还在客气。
“大雪封原,才刚刚过去,您这是要干嘛?迁都吗?”林川半开玩笑道。
“哈哈哈,方大人好生幽默,不瞒您说,老夫在草原上快混不下去了,想找大明天子讨口饭吃。”阿鲁台硬生生把过万的人马说成了一群叫花子。
“你这一大家子可不好养活,大明也没余粮。我看今年草势长得不错,您要不把那些披甲带刀的都留在草原上,其他人我不拦着。”林川开始立规矩了。
“兵都留下,谁能保我太师爷的安全?”一旁的赛娜尔雅先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