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玉,招了吧,你不该成为我的敌人,我是真的欢喜你,我不想伤害你。”沈千山的痛苦并非表演,多少年来,这个红颜知己慰藉着自己的心灵,什么苦闷都能与之分享。
如果在这场复仇中有什么沈千山不想牵连来的人,那一定就是梁茹玉。
“人无信,则不立,业无信,则不兴。”梁茹玉的额头挂满了豆大的汗珠,脸色惨白,鲜血已染红了她的衣裳,“你爹难道没教你?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儿子,一个商人的基本原则都忘了,你配当沈万三的儿子吗?”
“别说啦!我是被逼的!被逼的!是你们逼我这么做的!是朱家父子的错!”沈千山稳定了一辈子的情绪,在茹玉的质问下崩溃了。
沈家的信仰就是在商言商,即便是死,沈万三业没有借过一分无法偿还的债,哪怕人死债消是约定俗成的惯例,但即便死,他也没有多喝一口付不起的汤药。
在那破旧的床榻前,沈万三最后一次教导千山的话语是,“莫生恨意,情绪会影响商人的判断,永远记得为商之道,即为无情逐利,利字面前,众生平等。”
很显然,他并没有遵循父亲的教导,这才是让沈千山痛苦崩溃的根源。
但影可不管沈千山如何纠结矫情,他一把提溜着梁茹玉的脖领子,将她像小鸡崽子一样的拉扯放在了交椅之上,再用随身绳索将她的手脚固定在了椅子扶手上,动弹不得。
“东家,你这样问是问不出来的,你先出去等等我,完事后我叫你。”影摆了摆手,示意沈千山出去把门关上。
沈千山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梁茹玉那决绝的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将门牢牢关紧,下楼坐在了台阶上。
“梁姑娘,不瞒你说,我出身炼狱,学得最好的课程就是拷问,十分擅长帮雇主在杀人前,套取一些想要的秘密。”影并不着急进行下一步,侃侃而谈起来。
“你知道的,人在得知自己必死的时候,就算是天生的懦夫,也能变得刚毅无比。”他慢慢悠悠生起了茶桌旁的炭火炉,又用铜壶取了山泉水,放在炉上,“所以,你得让他们体验到无上的痛苦,才能让他们快快说出秘密,只为求个痛快。”
“你很例外,沈千山冒死求纪纲,只要肯交出玉玺,就让你活,纪纲答应了。但背地里纪纲对我说,不管你交不交,都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