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也十分敏锐,一直关注着那项圈少年,他并非坐在马背上,而是蹲着,还没穿鞋。一双眼睛空洞无神,但眼珠子却总往人的颈动脉上瞅,一股子狼味。
“那小子挺特别,没见过,你儿子?”林川自然也发现了那少年的异样故意调侃道。
“他叫莱卡翁,是跟随米迦勒一同前往瓦剌的狼孩。过去一直被他们关在笼子里,不会说话,但身手了得。此次出行,我特地带在身边,想让他变得正常一些。”巴噶木依旧跪立说话。
“既然是来请罪,那王子殿下快起来吧,这乡野地的石头摁脚,别给跪坏了。”林川招手示意,巴噶木站起身来,“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瓦剌都城不是更靠近宁夏卫吗?干嘛没事非要绕路从我这过?”
“既然是负荆请罪,当然不仅仅是对大明皇帝陛下,还有方兄你啊。”巴噶木说着上前,想牵林川的马绳,乌兰一紧,最后还是林川示意,在让那缰绳顺利落到了巴噶木的手中。
当初的鞑靼太师是牵着林川的手进的土家堡,而这一次,瓦剌使团的代表,太师之子巴噶木却是为林川牵着马,向土家堡走去。
在草原上的规矩,只有仆人才会为主子牵马,巴噶木不用言语已经搞清楚了自己的定位。哪怕林川最后不秀一手森罗万象,巴噶木同样要对林川卫的主子毕恭毕敬了。
这条通往土家堡的大路,已经迎接过不少草原上的大人物,土家堡前是一望无垠的平原,不管是何等大规模敌人的冲锋,就算是来个十几万人都能平整地铺开,可谓易攻难守,但也因为有林川在,那座城池就变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将草原人牢牢封死在了草原之上,不敢贸然来犯分毫。
此刻,瓦剌实际的主人,正牵着林川的马儿向城池走去。随行的使团,乌兰还有那狼养少年莱卡翁,都是相隔十余米的吊在后面。
“方兄,是我不好,没能劝住父王,最终导致和大明兵戎相见,给我们彼此都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痛。这次前来我也没准备什么,当初格木尔抢了不少您的马匹,今天给您送了一批最好的种马,希望可以赔罪。”
巴噶木也是有备而来,莫觉得他小气,当初他们从忽兰忽失温逃走时,只有马哈木一对父子活了下来,那些所盗马匹早就被追回,还弄了不少牛羊,已经算回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