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由淡淡一笑,回道,“诸位想想,大荒若不是到了走投无路之绝境,又何须烛龙天神费如此周折?日出扶桑虽好,可终究是悬在头上的大杀器。再说了,人往高处走,我许氏没有升官之梦,却想在高处看看风景。”
“许老板,只怕是高处不胜寒啊!西域高原苦寒之地,不如管高辛借个大火球取暖!”
众人哈哈大笑。
“妙计啊!”许由少不得跟着打哈哈。
坐在上首的轩辕王后黎土儿看了一眼许由,嘲弄道,“大荒究竟是盛世还是绝境,世人自是一目了然。不过,如今人人北迁,轩辕王前些时日正愁西域高原无人前往,恐荒废不堪,许氏自告奋勇,倒是替轩辕出了大力。”
许由笑道,“就凭着王后这番褒奖,我倒是可以去轩辕王面前邀功了,让轩辕王也封我个西域王,我这既升了官,又看了风景,两全其美啊!”
众人都被逗笑了。
黎土儿没再言语,却端着酒杯走到玉瑶面前,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许氏少夫人吧?二位新婚,伉俪情深,着实令人羡慕。”
许由少不得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远观倒也正常,凑近了看,才发现她有些憔悴。这几年许氏没少吃她的暗亏,估摸着她心思都花在了算计上,也难怪!
玉瑶回了一礼,“葭雪拜见王后!”
黎土儿笑道,“听闻葭雪妹妹是桑水氏,怨不得这般贵气。”
“王后过奖了!”
“这里男眷多,妹妹不如与我同去一旁的女眷厅,姐妹们一起说说话,难得聚在一起。就是不知许老板舍不舍得这新婚燕尔。”
许由握住葭雪的手,正欲回绝,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侍卫们急匆匆地往外奔去。
黎土儿环视殿内,脸色骤变。
侍女红芜正一脸焦急,黎土儿见状顿时明白了几分,扭头往殿外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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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一处园子里,无支祁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捂着头痛得满地打滚的轩辕王子,对一旁手足无措的侍女说道,“你刚才都看见了,我可没对他动手。”
那侍女长得颇有姿色,她此刻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不知道…我没看清。”
无支祁恼道,“我刚才是在帮你,他抱着你不撒手,死皮赖脸地往你身上凑,我就是将他拉开罢了。哦,我明白了,莫非你俩是郎有情妾有意?怨不得你半推半就的,怪我多管闲事了。”
“大人,没…没有的事。”侍女急着辩解道,脸更红了。
黎土儿一看这情形,顿时明白过来。她和红芜赶紧上前,两人合力将衮儿镇住,黎土儿熟练地掏出一面镜子,放在衮儿面前。
衮儿睁眼看了看镜子,可那镜子今日像是失灵了一般,他看了半天疼痛竟没有丝毫缓解。
他疼得死去活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将殿内的宾客都引了过来。
黎土儿盯着那高辛侍女,气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侍女见是轩辕王后,吓得跪了下来,说道,“奴婢在这园子想歇个片刻,不巧遇见了王子殿下,他想与我纠缠一番,这位大人正好经过,将他拉开,之后殿下就莫名这般了。”
黎土儿早已瞥见无支祁,多年来的怨恨一下子涌上心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怎么,打不过轩辕,就要对轩辕王子下黑手?”
无支祁火冒三丈,“黑心巫婆,少泼脏水,是你这个不成器的王子见到个有点姿色的侍女就想非礼一二,我不过是将他拉开罢了,谁知他是浆糊做的,我半分灵力未使,他就躺在地上哭天喊地的!”
黎土儿当然知道衮儿是怎么回事,可情蛊发作,前几次都是靠了镜子,这一次镜子却不管用,她毫无办法只得嫁祸给无支祁。
“这里没有他人,你有没有动手你自己说了不算,你们洪江军素来喜欢用下三滥的手段,指不定你给他下了什么妖毒!”
无支祁气的牙痒痒,污蔑他就算了,污蔑洪江军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死巫婆,若论黑招,天下还有谁比得过你们两口子!一个冥术大佬,一个巫蛊术傍身,连自己的师父都能毒杀,都是见不得人的阴损招术。你这儿子指不定就是被你自己下了蛊,这下蛊毒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