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逸被噎了一下,“不管你信不信,这样做非我本意,我也是没有办法。”
他说着让小厮呈上断绝书和笔墨、红印泥来。
沈若锦懒得在这跟他攀扯,天光越来越亮,再在这里耽搁下去,只怕会错过散朝的时间。
大齐朝三日一次大朝会,今日初一刚好是百官齐聚议政殿的时候。
她要赶在散朝的时候,赶到宫门前。
慕云逸在这瞎耽误工夫,沈若锦提笔在末尾处签下了名字。
上头已经有老祖母的名字和慕高远以及慕家众人的姓名。
还一式三份。
慕家留存一份,送府衙留存一份,沈若锦这里也一份。
准备地十分充足且正式。
沈若锦都气笑了,签下姓名之后,印泥也不用,直接咬破大拇指在断绝书盖下了血指印。
她说:“血缘之亲,断绝关系之时,自当以血盖印。”
沈若锦完全顾不得疼似的。
慕云逸却看得胆战心惊,连忙道:“何苦如此?何至于此啊?”
“怎么不至于?”
沈若锦盖完之后,收起其中一份塞入袖中。
这次她若大难不死,能为舅兄们争来一个身后名,临阳侯府也休想再来攀沈家的关系。
这关系断了好。
断了干净。
侯府小厮把剩下两份呈到慕云逸跟前。
后者叹了一口气,立马就把两份断绝书收了起来,然后又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白玉佩。
慕云逸将玉佩递给沈若锦,“这个给你。若锦,你也不要怪堂兄,这是我给你买的一个庄子,玉佩作为信物,你这次若侥幸得活,有个庄子傍身,以后也不至于无处可去,两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沈若锦没接。
慕云逸没法子,只能上前将玉佩塞到了她手里,“你就拿着吧。”
在慕云逸看来,沈若锦这次犯了滔天大罪,临阳侯府都容不下她,镇北王府自然也不可能把这么大的麻烦留在家里。
秦小王爷跟沈若锦虽是夫妻,感情也不怎么样。
虽说沈若锦能不能活下来还难说,但他作为代表临阳侯府来送断绝书的人,做这种事总难免心中有愧,就想着从其他方面找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