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长彰也是大喝出声:“杜宁,你信口雌……”
孔德勐然扭头看向柯长彰,眼神充满了强烈的警告。
柯长彰脸色一变,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这里是圣院公堂,众圣之前,方才是何人咆孝公堂?站出来!”
孔德冷漠开口,他已经再三强调让众人安静,却没想到柯鸿池如此不识时务,竟敢咆孝公堂,真是好大的胆子。
柯鸿池顿时愣了,这才想起这里不是他们辽国的衙门,而是圣院的公堂,是诸国最为神圣的地方,任何一个在圣院咆孝公堂的人,都会被视为藐视众圣。
“孔先生恕罪。”
柯鸿池急忙出列,对孔德作揖道:“学生实在无法忍受杜宁如此污蔑家父,情绪激动之下,故而有所失礼,请孔先生责罚。”
“念在你丧父之情,老夫暂时不与你计较,桉件是非曲直,老夫自有公断,若是再敢出言咆孝,别怪老夫依法行事。”孔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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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也是在说给柯长彰和秦文惟二人听的,警告他们二人收敛一点,不然的话就先拿他们震慑公堂。
“是,多谢孔先生谅解。”
柯鸿池退回人群,看向杜宁的眼神杀意冲天,但也只能是将自己心中的愤怒强行隐忍下来。
“被告,你继续说下去。”孔德说道。
杜宁轻轻点头,不紧不慢道:“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我们为了对抗法圣都消耗了不少的才气力量,若是出手援助柯长渝,则我自己将失去自保之力,且柯长渝已经远离,不会回头继续战斗,因此,杜某才会选择袖手旁观,与其他同袍一直战斗下去,直到叶惊鸿先生赶到现场,带来了半圣衣冠,助我打败法圣,我们才能平安归来。”
范如龙恍然大悟道:“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柯长渝贪生怕死先逃走,罗刹族的法圣化身自然会优先对他下杀手,而当时云麒君的才气力量已经所剩不多,能否自保都是未知数,岂能贸然出去救一个逃兵?别说是杜君,只怕换做是在场其他人,都不会去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若非柯长渝贪生怕死,他怎么能被法圣化身所杀?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岂能怪杜君见死不救?”
“说得好!柯长渝临阵脱逃,抛弃战友,是他先舍弃了人族大义,可笑柯家竟然还为这等人喊冤,甚至是反咬一口将云麒君告上圣院公堂,真是不知羞耻!”
“原来柯家是为了掩盖柯长渝逃兵的真相,所以才会想方设法让云麒君背负不义的罪名,柯家读书人可真是卑劣啊!”
许多云国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在众多辽国人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不……不会的!杜宁在撒谎!我爹怎么可能是逃兵?这不可能!”
柯鸿池喃喃自语,气得几乎肺炸,差点就要晕厥过去。
即便杜宁说的是真的,他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说法。
柯长彰冷笑连连,一副根本就不相信杜宁证词的样子。
即便杜宁所说的是真的,杜宁没有铁证,柯长彰就可以抗议。
“请问被告,你如何证实自己的解释?”孔德开口。
杜宁看向秦文惟,说道:“秦先生不仅仅是柯家的证人,同时也是此桉的当事人,孔先生为何不向秦先生求证一下?”
“言之有理。”
孔德立即看着秦文惟道:“秦先生,杜君所言是否属实?柯长渝是否在你们对抗法圣化身的时候临阵脱逃,先弃你们与不顾?”
秦文惟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缓缓道:“当时秦某所站的位置距离柯长渝较远,正面对着异族的强势攻击,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柯长渝是否有逃跑的行为,但是秦某有一点可以肯定,法圣要杀柯长渝的时候,杜宁确实没有及时出手。”
“秦文惟,这里是众圣的公堂,可不是你们辽国的公堂,当着那么多诸国代表大儒的面,当着众圣的面,你若是不老实交代清楚事实隐瞒真相的话,就不怕自己的文胆动摇而不保么?”杜宁言辞犀利道。
秦文惟忽然间心跳加速,只觉得自己坚固的文胆无比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可能会碎裂一般,当即深深呼吸一口气,又轻轻的吐出来,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