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降?”林跃忽然笑道,
“他们有“投诚文书”么就要降?”
萧武一时有些不解,而林跃则沉声说:
“没有“投诚文书”的,一律按俘虏待遇!但凡有不遵军令、不受管束的俘虏,一律可先斩后奏!
并且实行连坐制度!十人为一组,若一组中有一人偷懒、怠工或企图逃跑,其余九人皆要受罚!”
林跃说到此处望向程昱,沉声说:
“仲德,从今日起剿异军步卒由你调遣,而你的任务便是管理这群俘虏,爱戚城变成这副模样,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你带着他们将爱戚城恢复原状!
如此方才能赎清他们身上的罪孽,才能清除邪念,重新做人!
而具体细则,则由你制定,我要爱戚城尽快恢复原貌!”
程昱闻言拱手应道:
“诺,主公!属下定不负主公重托!”
“嗯,交给你我放心。”林跃拍了拍身下的大黄,没有理会那群俘虏,而是在杨再兴的陪同下继续向前赶去。
而等林跃等人远去后,萧武对着身旁的程昱拱手笑道:
“久仰仲德先生大名,不知这群俘虏是怎么个章程,还望仲德先生示下。”
程昱望着面前的俘虏,抚了抚胸前的胡须沉声说:“萧都尉,先将附近的俘虏都召集过来,我有话对他们说。”
“诺。”萧武应道,随后萧武命麾下将附近的几伙已经投降的俘虏全都叫了过来。
一柱香后,大约万名俘虏被聚集到爱戚城内的校场中。
程昱站在一处高台上,神色严肃地望着那群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警惕俘虏,沉声喝道:
“尔等既已为俘,便万不可再生出逆反之心。我大秦能击败你们一次,便能击败你们第二次!
如今爱戚城因你们梁山遭此劫难,致使其生灵涂炭,而你们罪孽深重,当出力恢复爱戚城原貌,方才洗刷你们身上的冤孽,才能好好做人!”
程昱没有理会校场中声音杂乱的俘虏们,他继续喝道:
“而对于你们这种背负罪孽之人,只能实行连坐!
稍后你们将划分为十人一组!
一组之中,若有一人偷懒、怠工,其余九人皆要受罚、全部加工!
若有一人企图逃跑,或是生出叛逆之举,其余九人皆与其同罪!
同时每十组设一队!若有一组人全部怠工、或全部逃跑,一队十组也皆要受罚!你们可曾听清楚了?”
程昱环视了一周台下的俘虏,见他们皆是面面相觑与窃窃私语,他不禁冷笑。
胜者为王败者寇,这群俘虏如今眼中除了恐惧、便是忧虑。但如今这个境况下,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他们没有丝毫可以讨价还价的地方!
随后程昱便喝道:
“剿异军步卒,开始给他们分组!”
“诺!”
李义府连忙命剿异军步卒前去分组,并将他们记录在册,以防人员有所变动。
随后李义府便与萧武一同赶赴程昱的身旁,程昱抚着胡须沉声说:
“义府,萧都尉,等到他们分组结束后,便派他们去搜查城内的民宅,告诉他们,只要斩杀三人,便可脱离连坐制度,成为督战队,替我们管理这些俘虏。”
李义府闻言眼前一亮,而萧武则是问道:
“仲德先生,城内民宅中还有俘虏不下万人,我们不要活口?”
程昱淡淡摇头,
“我们没有军医与药物,救不活受伤的贼寇。
并且我王师入城,那群贼寇非但不夹道欢迎,竟还敢躲在民宅中,一看便是那贼心不死之辈。
对付这等负隅顽抗的贼寇,大可不必我秦军出手,让他们出手则可。”
程昱拍了拍萧武的肩膀,嘱咐道:
“别忘了连坐,一人后撤,全组皆斩!”
而在爱戚城另一端,
林跃正率军于城内主干大道向前而去。
而随着林跃的不断深入,他内心也逐渐沉了下去。
因为这爱戚城往日最为繁华的一条路上,如今已被大火烧毁得只剩下一座座残垣断壁,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座废墟。
而长街两旁的大树如今不是化作一棵棵光秃秃的树干,便是仍旧冒着星星火光,仍在燃烧着。
而面前的石板路上,如今也被鲜血浸染,零星的箭头散落地面,无处不在彰显着这里刚刚经过一场恶战。
但最令林跃忍受不了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无时无刻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捂着鼻子,紧皱着眉头。
许是太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了,他胃中竟还有些翻涌。
他叹了口气,这爱戚城经此一战,彻底成了废墟,非数十年的光景所不能恢复到往昔之时。
而他望着眼前只剩半块,且挂在城府上摇摇欲坠的那块牌匾,一时也有些犹豫。
而这时武安国从府内走出,对着林跃拱手道:
“主公,里面很乱,暂时不能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