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一扯。
女巫端起枪,瞄准另一根悬在半空中的粗大树枝,然后扣动扳机。
砰!
符弹击穿一只由奇异色彩幻化的大手,将那根粗大的树枝击个粉碎,半空中像是下了碎石雨,哗啦啦声音不绝于耳。
女巫回手一顿、一提,咔嚓两声,便将弹匣里的空弹壳退了出来,然后指尖一掂,又塞进去一枚新的符弹,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真厉害。”郑清赞叹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继而想到自己笨拙的换弹方式,脸上微微腾起一股热气。
“小时候狩猎,未成年巫师掌握的咒语数量太少,所以家族都会重点训练我们使用魔法工具的能力,比如符枪、符阵或者喝魔药的技巧。”
女巫把垂落耳边的几绺青丝撩到耳后,淡淡一笑:“大家都这样……就像我们班上的唐顿或者马修……唔,张季信不太一样,他家的孩子从小到大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怎么挨打。我一直怀疑他家的红脸膛是因为长年累月脸部挨打后的淤血无法散去,最终遗传下来的。”
噗。
郑清想到张季信与他哥哥的相貌,以及红脸膛男巫的日常表现,莫名觉得蒋玉这个猜测很有一些道理,不由闷笑一声。
轰!
伴随着他的闷笑,雷明顿的枪口冒出一团新的白光,重重轰在了一个由奇异色彩聚成的团状物上,将其轰成碎片,而后符弹魔力不减,继续向前滑去,又砸碎了几株已经艰难跋涉至十数米外的‘树妖’。
女巫似乎意识到背后议论其他人不太好,连忙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鼻环与耳环呢?”蒋玉与男巫背靠背而站,说话间已经射出了两枚符弹,正在更换第三枚,同时安慰的拍了拍朱思的手。
符弹四处乱飞,朱思则抱着脑袋,乖巧的蹲在两人腿下,一声不吭。镜中世界种种已如昨日黄花,随着她的离开而消散,此刻,她只是一个身体状况特殊、而且很聪明的小女巫。
她知道现在不添乱就是给其他人最大的帮忙。
“送回梅林勋章里了。”郑清听到蒋玉的询问后,简单解释道:“米诺陶受到那些奇异色彩的侵蚀很严重,留在外面也帮不上忙……或许它回去后有办法遏制身上的诅咒。”
在他看来,不论是四周流淌的奇异色彩,还是米诺陶迅速老化的身躯,都只能用‘诅咒’这样的字眼儿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