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极致,会让空间也为之扭曲。”
外堡边缘的一座塔楼上,凡尔纳老人一边看着战场中心那两道愈发庞大的声音,眯着眼,似乎在适应朦胧而扭曲的视线,一边喃喃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课堂上给学生们讲课:
“……就像一块绷紧的薄布,在它的中央放一粒沉重的铅球,薄布便会被铅球压出一个平滑的曲面……空间就是那块薄布,公孙病、贝希摩斯、甚至包括那两只猴子,都属于铅球……只不过铅球的大小不同,对空间扭曲的程度便也不一样。”
“而环绕在铅球周围的那些可怜妖魔,就仿佛落在这块薄布上的几粒黄豆,正顺着那个平滑的曲面滚向铅球……”
……
“噼噼啪啪!”
好像雨点落在岩石上,那些‘滚向’铜甲尸的妖魔们,在距离那双拳头还有一段距离时,便被周围沉重的压力挤爆,在半空中绽成片片血花。
只留下一点儿响声。
沉重的铅球就像在石碾子上滚过,将几粒黄豆碾成了湮粉。
“先生,如果以一道螺旋状的曲线环绕着那个铅球——或者说,绕着公孙议员,或者力的中心转圈移动——延长撞击距离,是不是就有机会摆脱在那双拳头上撞死的命运?”
一位女巫盘腿坐在城垛后的青石板地面,怀里抱着老狗五月,一边给它梳毛,一边抬头,好奇的询问凡尔纳老人。
“想法很好。”
老人摸着胡子,哈哈大笑几声:“但没有人可以抵抗力量的召唤,就像没有人能在扭曲的空间找的平直的路……当你们真正面对那种力量时,你以为自己正在绕圈,却不知自己正直直的撞向那粒铁球。”
“好了,莉莉,执勤的时候不要走神。”另一位个头稍矮,正站在城垛间,眺望城外战场的女巫回过头,嗔怪的看了同伴一眼:“我们从新世界回到学校,不是来旅游的。”
“那些家伙不是还没爬上来嘛。”被称为莉莉的女巫嘟囔着,最后揉了揉五月肥嘟嘟的脖子:“……这属于适当调整。”
站在两位女巫身后,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巫抱着胳膊,歪着头瞅了一眼凡尔纳老人:“老爷爷,这里交给我们年轻人吧,您去城楼里坐着喝会儿茶就行……还有这条狗。”
说着,他低头瞥了一眼五月,抬手挠了挠下巴:
“……当年我在学校的时候,它就这么老了,没想到现在还活着。劳驾您呐,把这狗子也牵进去,不要让学校里后辈看低他们的前辈,连条宠物都照顾不到。”
凡尔纳老人翻了个白眼,鼻孔对着那位大大咧咧的男巫:“大言不惭的家伙,我们猎杀妖魔的时候,你们连细胞都不是……城楼里或者城墙上,又有什么区别呢?战场上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你们这些小家伙照顾好自己就行……这条狗绝对比你们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