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听着裴怀深的意思,应当是没有迁怒裴景淮的,还有些微微放了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而裴景淮好像明白自己母亲在想什么一样,再一次跪了下去,当着李月的面,朝着裴怀深请求道:“请父亲跟我断绝关系,将我送出裴家。”
李月在听完裴景淮的话时,先是愣了一瞬,旋即疯狂的挣扎起来,想要挣脱绳子,嘴里还在不停咒骂着裴景淮。
言辞之恶毒,任谁看了都不会想眼前的女人咒骂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裴怀深实在听不下去,派人将李月的嘴塞住了。
而裴景淮好像习惯了一样,对这些骂声充耳不闻,只是恳求的看着裴怀深。
裴怀深明白了裴景淮的意思,深深地叹了口气:“好。我帮你联系国外的学校,出国吧。”
“谢谢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裴景淮认认真真的朝裴怀深磕了个头,算是拜别。
裴怀深挥了挥手,似是不忍心看,将头别了过去。
他怎么会不难受,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都十五岁了,长成个大孩子了,站起来都要跟他差不多高了。
还是自己的儿子,即使是再厌恶他的母亲,可是孩子是无辜的,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长大的,他又怎么会不心疼。
可是没办法,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要强,敏感,又倔强。
他不会想再在裴家待下去了,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言澈。
所以于十五岁的裴景淮来讲,逃避竟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裴怀深给他联系了寄养家庭,给了足够的钱,甚至考虑到了裴景淮会不花自己的钱,警告了他:“我供养你到十八岁,大学的学费我会给你出,生活费给你每月最低标准500刀,别的你可以自己挣,但要是让我发现你在十八岁之前,如果敢用体力去换取劳动报酬的话,那么我会保证,会将你直接绑回来的。”
裴怀深罕见的在裴景淮面前释放了上位者的气息,压迫感扑面而来,让裴景淮更不敢抬头。
这样也好,他也想好好读书。
“谢谢裴先生。”裴景淮又恢复了往日的称呼,但这一次,却比任何一次的态度都要疏离。
站起了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所以你就二十年没有回来?”裴言澈在听完裴景淮的叙述之后,关心只有这件事情,他只在乎,裴景淮真的狠心到二十年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