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夫人感慨又激动,心里的悔恨也浓了些,只恨时光不能倒流,让她重新来过。
墨昭华正色道:“从小母亲就教导孙女儿,母族与我荣辱与共,乃是我最大的后盾。”
墨老夫人夸容清,“你母亲把你教的真好,瑶姐儿当初就不该让个狐媚子妾室来教养。”
容清曾经很期待她的夸赞,这是对她付出的认可,但真到这一天,却未激起波澜。
果然只要真正不在意了,那就什么都无所谓,夸也好骂也罢,都是一阵耳旁风。
墨昭华当即拍板,“那孙女明早启程,届时天不亮便得出门,就不特意来向祖母告别。”
墨老夫人没再阻拦,本来也只是说客气话,“好,那今晚便来祖母这用晚膳吧?”
墨昭华可不想与她一起用膳,“不了,祖母,孙女想陪陪母亲,母亲只有我。”
墨老夫人笑道:“你们都来,届时我喊上你父亲,我们一家人便团团圆圆。”
她此刻说的这一家人,不再包括墨瑶华。
***
次日天还未大亮。
一辆马车徐徐驶离了户部尚书府。
墨昭华带上了月影和琥珀,珍珠则留下看院子。
她靠着车厢,身后垫了个软枕,“我再睡会儿,没事不要喊我。”
马车行驶到西郊时,天色已微亮,等到燕霞山脚,四处可见农人劳作。
栖霞山的山腰以下相对平坦些,马车可行驶,到了半山腰才要下车步行。
车夫坐在车轼上,扬声提醒,“要上山了,小姐和两位姑娘请坐好。”
琥珀应了一声,“好的,还请大哥尽量稳当些,别颠簸到了小姐。”
马车缓慢的上山,因着如今正是六月酷暑,路上并没多少上山进香的人。
墨昭华悄悄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冷清,想起了上次来宝华寺的情景。
当时是暮春之初,既有香客,又有踏青之人,她在马车里都能感觉到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