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然可汗将瓷盘递给乌延赫,偏颇之意明显。
“多谢可汗。”
马会上足够叫人尽兴的篝火晚宴不过才刚刚开始。奴隶端着回然的美酒款待远道而来的诸位客人。
有人瞧见回然可汗的举动,笑道,“听闻先前滦州部发生了动乱,此时应也不算太平,可汗来我们回然又是做什么?”
打探之意明显。
乌延赫举杯,饮尽杯中美酒,“本汗身为滦州部的新任可汗,眼下天狼神节就在眼前,不过是想接着这个机会同草原上的其他部族多多走动而已。”
草原上已经许久没有发生战乱了,今岁之前的滦州与蛮戎甚至将大历朝都牵扯了进来,那也是今岁最大的一场动乱。
坐在主座上的老者面上闪过一丝的担心,他是担心若是乌延赫守不住滦州可汗的位子,那他的雪霁又要何去何从?
他老了,护的住她一时,护不住她一世。
寥寥两句话,就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即将到来的天狼神节之中。
天狼神是草原上的人信奉的神。
深冬之时,各部族都要去往草原上最有实力的部落之中拜神。
今岁仍是如此。
而最近的马会不过是天狼神节的一个开场白而已。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今岁的天狼神节应该如何过,雪霁吃着面前的熟肉,似是完全没有心事一般。
冬日的草原天黑的早,离中间的篝火堆远了,火红的光亮照不在身上,整个人都会与背后的黑夜融为一体,连面上的神色都不容别人窥探几分。
雪霁垂头,正是这样的神情。
黑夜是就是最好的保护色,能轻易将人压在心底的痛苦情绪暴露出来。
雪霁不过匆匆吃了几分便找了借口退下了。
不远处的一处坡地处,上头歪歪斜斜的居然还长了几颗歪脖子树。雪霁身边连侍女都没带,兀自一人去了那处。
坐在坡地上,面前是深渊一般毫无光亮的黑夜,往上看,便是星空。往日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