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容璋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何这个时候出现在北地,一身黑袍剪裁得体的裹住男人俊逸的身形,露出三分带着冷意的眉眼。
“明日,你就回京。本王当初就不敢让你来北地犯险。”宁容璋深吸一口气,之前总觉得让她亲眼瞧见那千尺高的阴会山,她便也就相信纪元正身死的事实了,没想到人居然这么倔,非想要找出尸体。
北地乱得很,周遭好几个郡县都人去城空,没有人想要留在这战乱之地。
何况这一仗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或许一年两载,或许三年五载。
“宁容璋,你凭什么替我作决定?我不是什么豢养在城中的丝雀,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思想的人,你又凭什么替我做主?”
男人背身转过来,昏黄的烛火映照在他冷峻的眉眼,他好似从来都没有这么强势过。
“你可知那滦州部都是些什么人?将你送回京城,也是为了你好...”他是无权替她做主,这紧要关头,总不能将她置身于这等危险的境地。“你放心,你相信纪将军未死,我也相信,不管他是生是死,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在纪梦舒离城的那一日,滦州部又发生了猛烈的攻击。
这一仗打的不快,甚至有些迂回。宁容璋秘密前往前线之后,朝中又有人不安分了起来,内忧外患。
宁怀暄身边党羽众多,宁容璋又未真正称帝,只是将皇帝软禁起来,京城没有宁容璋坐镇之后,边小寒和李淮香也不在宫中,宫廷的禁军之中一下子混进去好多生面孔。
太后听闻宁容璋秘密离京的消息,惨淡了好久的面容终于恢复了一丝的笑意,“看来是天不亡我皇室...一个自小就不受宠的藩王,最后也只会落得和武亲王一样的下场!”
太后年纪愈大,便愈是有问鼎天下的架势。反倒是年纪轻轻的宁怀暄,自从亲手杀了刘花朝之后,整个人都像是抽了主心骨一般,整日窝在床榻上,半点兴致都没有。
身边每日来送饭的小黄门将每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都告诉宁怀暄。今日那小黄门一来,便恭敬的跪在地上,道,“陛下...陛下!咱们的机会来了!那摄政王已经离京,咱们何不将摄政王杀死,重夺江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