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像刚刚在拍卖场馆门口那样,如同执行机械指令般地无条件服从曼颐的命令,才算是真正行使了“支配权”。
可“权”这种东西,尤其是“兵权”,当然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怎么会交给一个认识没两天的人?
更何况她出售给曼颐的是游轮弹性规则以内的自由,而曼颐支付的却是代行船长权力,世界上哪有这种连吃带拿的好事?
除非钟鸣恋爱脑上头了。
宁爻甩了甩头,把“恋爱脑”这种搞笑的选项甩出自己的思路。
恋爱在钟鸣的宏图大业之中根本占不了一毛的地位。
宁爻其实并没有长着一颗玩推理游戏的好脑子,但跟着安翰混久了,思考时难免也沾染了不少推理的习性,脑子不断复盘着线索。
尤其在第六感的加持下,让他几乎可以断定,钟鸣出于某种理由无法控制船员,而曼颐可以。
可为什么?
为什么曼颐可以?
索性周围没有其他人,宁爻便直接问了:“钟鸣还和你说过什么?她为什么要让你来发布指令?”
曼颐有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其实她没说什么……”
宁爻微眯着眼:“嘶……你该不会是——中美人计了吧?”
“别瞎说”曼颐推了他一把“我是那种人?”
“你确实不是那种人”宁爻点点头“你在监禁室懒得跟冬天的长虫一样,估计没那个精力中美人计。”
曼颐:“听着不像好话,看来你是欠扎了。”
呜——呜——
远处传来悠长的汽笛声,两人同时扭头向窗外望去。
目之所及的真地平线之上,不再只有望不尽的碧海蓝天,逐渐出现了遥远的,小小的船只。
更远的地方,也慢慢升起陆地。
“这是准备进港了。”宁爻说道。
曼颐捏紧了手里的白色话筒,朝钟鸣的方向望去:“就让游轮平安靠岸吧,靠岸我就可以下船了,别整幺蛾子。”
台上主持着拍卖会的钟鸣也被汽笛声吸引了注意,她也望向了曼颐这边。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接,钟鸣对他轻轻做了个口型:
起锚。
一旁的宁爻嬉皮笑脸地突然挤进他俩的视线之中,冲钟鸣也回了个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