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挺找死的,可90年是那样一个微妙的年份。李维抗着深蓝世界巡游一圈儿,却最终没找到梁庐这个心腹大患,据说那时他的状态很不好,地球军政势力时机倒卡得挺准。
又或者,这是一次小小的联动?
罗南暂时无法得到答案,可如果真有这样一个暗线存在,他以前对“竹蜻蜓”这种军方派系的评价,倒是有一点儿修正的必要。
但愿有吧。
“罗体系”和“李体系”对抗、“双日并行”……这种话听听就好了,真要拼杀起来,谁不是尽可能把敌人搞得少少的,自己人搞得多多的?
李维给逼急了,还能一场献祭,一次豪赌。
罗南难道还能学他一把梭哈?
那时候大概六天神孽也会大笑着从天而降,轻抚他狗头吧。
实在是那种场面既惊悚又荒唐,罗南直接笑了起来。
这种笑没必要解释,他直接对文慧兰道:“思路就是那个思路,你准备一下吧。我并不确定巅峰会议什么时候能组织起来,所以尽快……否则你就只能作为专业咨询人员直接去讲解了。”
文慧兰也没有立个军令状什么的,淡淡应了声“是”,再问罗南还有没有别的安排,确认无误后径直挂断通讯。
雨水贴着铁窗滑下,汇入下方浊流。
罗南与文慧兰交流这么久,仍然没有惊动屋里这六个病号。
他们仍然在那里睡觉、发呆、上网、玩指甲,看上去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这处并无实质治疗行为的所谓“康复中心”寻一处栖身之所,得一口饭吃。
罗南转身,走出这个六人间,轻轻带上门,却下意识摇了摇头。
念头因他们而起,但最后的决策和他们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为了防止李维警觉,短时间内罗南也不会改变这些人的生存状态,那些腐烂的“生命年轮”也将继续腐烂下去,直至毫无意义。
所以,“视而不见”貌似也不是那么困难。
罗南很讨厌这份觉悟,于是他快速离开了这处“康复中心”,重新站到了高处。
披风飞卷,相应的信息依旧传入,“腐臭”味道仍是缭绕,可终究淡去了。
这不是我的缘故。
罗南甚至可以这样想,然后抬头,看雨幕和光晕填塞的夜空。
“是‘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