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折腾一圈,再回到王公馆已经是十一点多。这也就是他过去了,否则只有刘一统在那里,说不得还要再磨叽磨叽。日本人是本着怀疑一切的精神,不断的纠缠试探,这才是烦人的。
都还没睡呢,甚至就连吴大叔、梁大婶老两口都挺着等十二点过去呢。这时候也一样,天上的烟花就没消停过,炸的当当响,他们岁数大了睡眠浅,根本睡不好。所以守卫的手下们在门房那边喝酒打牌,屋内,于曼丽身着宽松的睡衣坐在沙发上听着收音机中的春节特别节目看书,老两口则是在一边织毛衣。就是闲不住,借着灯火总想干点儿事。
老两口这两年,给王言、齐四两人都织了两套毛衣毛裤,还有他们自己穿的。剩下的,他们也没地方送,就问守卫的流氓们要不要,这帮人哪里差那个,后来齐四就让老两口给那些已经上学的小乞丐织毛衣。
先前的饭菜,只是做了一部分,是以王言跟齐四回来又吃了一口热乎的。
趁他们吃饭的时候,于曼丽颠颠的跑过来,好奇的问道:“情况怎么样?”
“怀疑是军统的人干的,一共死了二十三人,汪芙蕖被人近距离一枪爆头,此外还有三个跟随他投靠日本人的商人跟着遭殃,死的很惨,剩下的十九人,是他们的护卫。动手的共有三人,没有人看到他们的面貌,行动干脆利落,全程只用了不到五分钟,还很从容的补了一拨枪。”
“军统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以前他们行动不是暗杀,就是以多打少的围杀,以前怎么没听说他们有这种行动高手?陈恭澍亲自动手?也不能啊。他要是那么厉害,当初在河内就该强袭汪兆铭了,何至于坐了两个多月的冷板凳,从天津站的站长被调到上海干脏活?”
于曼丽现在对军统的一些事情也有了解,当然都是没事儿的时候从王言这里问出来的。毕竟她都不知道军统的门朝哪开,又是单线联系,只有一个上级,又受命在王言身边呆着,基本上还相当于没什么工作。想知道什么消息,也就只能看看报纸,但报纸上又能有多少实际消息。
王言摇了摇头:“或许是新派过来的吧,战斗力很高,这样的人来了上海,以后就更难太平喽。”
“哎,汪曼春怎么样?”
“说是受不了打击,悲伤过度,所以没有过来。行了,这事儿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就别在这幸灾乐祸了,还是好好研究学校的事儿吧。不是要开中学了么,安排的怎么样了?”
小学开到现在也有一整年了,具体如何开展教学工作已经有了经验,加上现在有了小学的毕业生,所以成立中学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接下来成立高中更是自然而然。
王老板真的不差养着学校这点儿钱,再说上级本也有指示的,培养工人子弟知识青年。
而且真的说起来,中学的花费要比小学小很多。因为即便他负担一半的学杂食宿费用,也总有家庭困难的,重男轻女的家庭选择不继续读书,而是早早的送去学些手艺什么的。即便他不按照现行的教育制度办学,不实行考试,总有自觉天资愚钝的。
所以中学即便要分男校女校,整体的数目也是要更少的,这是一个自然的淘汰过程。
现行的教育制度,小学分作初小、高小共读七年,初小升高小还要考试升学。中学四年,高中也是好几年,还有大学预科等等,学习的年限也是不短的。王言的学校是小学读五年,中学读四年,高中读三年,基本跟后来的教育制度一样,就是小学阶段不同罢了。
因为这个年代的人都早慧,成熟的快,除了富贵人家,基本不存在八九岁还耍熊的事儿,一个个懂事儿的不行。而小学阶段,就是要学会识文断句,讲一些通识课,五年足够了。
其实他是有一套教育体系的,毕竟他当过皇帝么,只不过不太适合现在的这种战争时候。而且另一方面,他一定程度上也是要遵守汪伪政府制定的规则,也就没有自作主张大肆更改。
于曼丽小嘴叭叭的说个没完,乱七八糟的讲着中学的筹备情况,毕竟下个月就要开学了,还是挺赶的。
吃过了饭,时间也到了十二点,王言等人在王公馆的院子里叮叮当当的放着烟花,数齐四玩的最高兴……
翌日,仅仅休息了几个小时的王言仍旧早早的醒来,留着于曼丽在宽大舒适的床上呼呼睡的香甜,他下楼给吴大叔、梁大婶老两口、齐四还有护卫王公馆的手下们都发了红包,便开始了日常的晨练。
正在他晨练结束的时候,门口的手下蹬着自行车过来通报,说隔壁的明家人一家全都过来拜年了。
王言摆了摆手,让手下去把人请到客厅,随即接过陪侍在一旁的齐四手中的毛巾擦着脸、手。
齐四说道:“言哥,咱们家里还有奸细啊。要不然明楼怎么可能把时间掐的这么准?你才刚刚晨练完,他们就全家一起过来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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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是谁?”
“不好说,不过大概率是门房守卫的那些人,咱们一周换一批,你的作息又非常规律,一直没变过,外人知道也不例外。”
王言笑呵呵的往回走着,对跟在身边的齐四说:“今年十八了吧?”
“嗯。”
“前两天我跟你搭手的时候,感觉你的身体也发育的差不多了。即便剩下的两三年也还会继续发育,但也没有多少提高了。”
齐四这两年的身高勐涨,虽然没过一米八,但是也有七九左右。肌肉也堆起来了,肩宽背阔下盘稳。练着王言传授的武功,打熬筋骨,习练武技,到如今也算是有所成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