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明诚要说话的时候,一辆车迎面慢悠悠的开了过来,但这是相对运动,又是在夜晚没多少人的街道上,自然是眨两个眼的时间便交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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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的眼睛很尖,那么一瞬就看清了车牌,他赶紧的说道:“大哥,是王言。”
明楼愣了一下,一巴掌拍到主驾的头枕位置:“那还不赶紧去追,他一定是去参加酒会了,还有谁比他清楚发生了什么?”
明诚有很好的服从性,手比脑子快,这边明楼的话音才落,他便一脚急刹,而后利索的调转车头,追着王言的座驾而去。
王言就没有急事儿,给他开车,稳是第一点,要的就是舒服。为此他的专车都是改装了的,在这个中国汽车工业近乎没有的时代,搞汽车改装,费的精力显然更大。是以即便夜晚没什么风景,司机也是开的慢悠悠。
明诚是勐踩油,没一会儿就追上了车,滴滴了两声,吸引了司机的注意,直接超车跑到前边,慢慢的停了下来。
明楼颠颠的小跑着到了后排,拉开后车门,陪着笑脸说话:“实在不好意思啊,王先生,拦下您的车也是迫不得已。”
“小马,你去抽支烟。”
“是,言哥。”司机干脆的开门下车,走了五六米出去,到街边关门的铺面那里靠着墙壁,真的抽起了烟。
明楼赶紧的坐进后排,顺手关了车门,问道:“王先生,刚才梁仲春给我打电话,说南田洋子把电话打到了他那里,讲了先前酒会上发生的意外,具体的没有细说,就说让我也抓紧时间过去。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我这边没底,这不是就想着让您给透露透露消息,让我安个心,到时候也有个应对。”
“想问明台就直说。你们一家四口人,全是革命党,家里还养着个日本人派来的卧底,真厉害啊。”王言摆了摆手,说道,“放心吧,人没被抓着,看到他脸的人也都被他杀了。之前是藏在房顶上吹风,现在估计已经被接应的人接走了。你这个弟弟啊,在看到我的第一时间,竟然对我生了敌意,想要杀我灭口。到底是初生的牛犊,真是有胆量啊……”
明楼也只是看起来平静罢了,又如何能不担心明台呢。现在听王言如此说,他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当即笑呵呵的给王言赔不是:“您可千万别多想,我这个弟弟啊,就是从小到大都太顺了,没遇过什么挫折。又被王天风那个疯子弄去加入了军统,执行任务至今也没失败过,这就养成了那股子不服的心气儿。
不过他现在虽然飘了一些,但规矩他是懂的,绝对不敢擅自行动。况且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又哪里是您的对手。小家伙不知天高地厚,您一定海涵。”
“行了,我要是那么小心眼,上海滩都剩不下几个人,毕竟恨我不死的人可太多了。当然了,如果真是那种情况,最先死的一定是我,毕竟寡不敌众么。”
“王先生,没想到您还如此幽默。”明楼哈哈尬笑,接着说道,“那我就不耽误您回家休息了,得赶紧去那边看看情况,改天请您吃饭。”
王言摆了摆手,含笑点头。待明楼下车,司机上车,重新向着家里回去,没什么正经事儿,早早的洗漱看书休息。
他这边安心睡觉,明台那边跟程锦云在外面的旅店开了房间继续谈情说爱,明楼跟明诚却是睡不着觉了。
先前在窃取情报成功,明台跟程锦云要撤退的时候,被留守工作的武官发现,没能骗过去,故而在二楼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在打斗的过程中,明台手上戴着的,由明楼给他买的高端名贵手表,不慎掉落在现场。
南田洋子在现场发现了这只掉落的手表,但是她却没有收起来。她认为,敌人始终在她们内部有卧底,否则之前的种种行动,也不至于失败了那么多次,而且她先前也一直对明楼保持怀疑,否则不会暗中拉拢明诚监督明楼。
所以南田洋子留下了明台掉落的手表,并且还特意放在了一个便于观察的位置,她在那间桉发现场的屋子内见了明楼跟明诚。
在明楼跟南田洋子说话的时候,明诚发现了地上的手表。那表就是他去跑腿买回来的,如何不认识呢。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保护明台安全,不让日本人借着这只表去追查,而没有进行更深的,更多方面的思考。他趁着南田洋子的注意力被明楼吸引,将那只手表捡起来揣进了兜里。
他以为南田洋子没有看到,但殊不知他的所有动作,都被南田洋子看在了眼中。
在路上,他把这件事当功劳同明楼说,却遭到了明楼的批评。而后兄弟俩回到家中,商议着对策。最后也只能将错就错,把明诚包装成跟军统毒蜂有些关联,暂时稳住了南田洋子,没有抓他们,争取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保证了他们的安全……
打过了电话,明诚有些沮丧的说道:“大哥,对不起。”
明楼翘着二郎腿,冷着脸坐在沙发上:“以后我再也不想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他既是明诚的兄长,又是明诚的长官,如此说话,是很有理由的,却也更衬了他的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