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回复,基本可以当放屁。韩遂这老小子绝对想着,等到棉花种出来,按照王言告诉的方法处理,制作棉衣,纺织棉布,到时候自己做买卖。
王言当然是无所谓的,他告诉韩遂棉花的作用,以及各种的制造方法,为的就是引起韩遂的重视而已。不论如何,最后都是他王大将军的,先胖可不算胖,杀起来正好。
十年之内,他的治下除了平郭那一圈,不可能有种棉花的地方,因为粮食都不够吃,不可能把那么多的地用作种棉花。
但是十年之内,他可以摆平韩遂,控制西域。虽然在姑墨种棉花,遥远的路途使得棉花成本要高很多,但比起实际掌控西域的好处来讲,那点儿成本都是可以忽略的。
如此一路思索着,王言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将军府。
此时的将军府理事厅之中,正是锣鼓喧天,热闹的不行。有男、女舞者在场中起舞,后边壮大到了三十余人的乐师队伍,正在演奏。
而在主位的下首,甄道正挺着肚子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的看着场中的舞蹈,听着音乐。这是舞乐部,新编了节目,过来找甄道这个领导看看。
自去年秋成立了舞乐部,并且把这个事儿交给了甄晟,让其辅助甄道之后,甄晟就抽出了时间,披着大将军的虎皮,邀请豪族欣赏歌舞,并传递了大将军的指示,让他们送一些歌舞乐者过来。各家豪族都很给面子,加一起送来了二百余人,一半的乐师,一半的舞者。
再算上喜欢这一套的士子没事儿也逛一逛,帮着出出主意什么的,舞乐部现在十分壮大。现在理事厅的这些人,只是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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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富裕,养这些人问题不大,丰富军民精神生活同样重要。
王言就这么抱着肩膀,站在门口演奏的乐师旁边,看着场中的舞蹈。
这是一套歌颂丰收的舞蹈,人们喜笑颜开,动作大开大合,不再是此前的那种婉转,很好的做到了大将军’奋发精神’的指示,看着就高兴,就算看不明白跳的什么玩意儿也乐呵。
甄道早都看到了王言,待歌舞罢,抱着肚子问道:“将军以为此舞如何?”
“甚好。”王言摆了摆手,示意给他施礼的人起身,笑道,“如今中原已乱,战事将起,尔等须编排战之舞,胜之舞,须有力量,须发精神,更须使人笑,明年与军卒劳军表演。”
“将军既命,汝等当紧要编排,万不可懈怠。”
“是,将军、主母。”一行人齐声拜道。
其实主母这个称呼,并不合适。因为王大将军从来没有立过主母,他早有明言俱为平妻,所以手下们讨巧,只要是大将军房里的,全是主母,叫着顺嘴,女人们也爱听,皆大欢喜。
王言摆手示意众人退下,走至甄道身边,扶她起来,顺手号了个脉,这才往后宅走去:“近日切切当心,吾儿本月便生。”
“何用将军多言,妾自当心。”甄道笑着点头,转而问道,“适才将军言中原已乱,战事将起,是何原因?”
“汉帝刘宏已死,太子辩即位,外戚大将军何进掌权,如何不乱?吾已令宣武卫南下临渝,待秋收之后,另有调动,此后无安宁之日矣。”
“将军必取天下,解救万民!”
甄道是会说话的,当然她也确实相信。她听过许多英雄,却不如大将军万一。她从未听说过有王言这般胸襟广大、志向高远、手段高明之人。待民宽厚,待官吏体贴,待军卒赤诚,便是待她一介女流,亦是关爱有加。何况还让她执掌一部,不拘于将军府之内,发挥所长造福军民。如此人物,谁能说不英雄?
“夫人知我。”王言哈哈大笑,扶着甄道至后宅聊天。
他现在其实已经不止一个媳妇了,后宅另有两位夫人,都是今年嫁过来的,都怀孕了。未来几年,会是他娶媳妇的高潮时间,每年都得有那么几个,要不他怎么会说有后宫呢……
一月过去,甄道产子,王言取名‘仁’。目前预备的是按照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来取,这名字他以前好像取过……之后孩子再多,那就再说,他早取烦了……
也是这时候,关、张二人在草原赶了回来,之前被打散编入各卫的军卒,不想走了,他们想要回去把家人带来辽东,刘备也没有强迫,这是他早都接受的结果,那些军卒一个月前就已经南下涿郡,欲把家人接到临渝,他们也将调到临渝。
所以这一天,王言送行的,只有刘、关、张兄弟三人。为了不让他们太寒酸,王言从马厩里挑了三匹汗血马,一人送了一匹。
“玄德,勿忘民生多艰。云长,须敛傲气。三黑,须收脾气,善待军卒。”
三兄弟都拱手拜谢大将军临行嘱咐,他们在辽东一年,受益良多。
张飞苦着脸:“大将军,某已知错认服,何必再如此称呼?”
“自是教汝记忆犹新。”王言哈哈笑,摆了摆手,“来日再见,且去吧……”
“玄德拜别将军。”刘备拱了拱手,关张亦从之。
随即毫不犹豫的转身,纵马疾驰,南下而去。
王大将军笑呵呵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秋风乍起,三煞临世,天下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