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的心脏在沈江姩的注视下,突然猛地如被攥了一下,东宫喜欢的女人很有一把骨头在。
他皱皱眉,很有些没有料到这样娇气的小姑娘竟没有被蜡油或者火焰烫的出一声,他当下颇有些烦躁的将烛台搁下,哼了一声,“锯了嘴的没声葫芦。无趣。”
沈江姩低头看着自己两手手背的水泡,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冷静的对宋曦文说:“还喝酒吗你?给你倒酒?如果你看着我手,有胃口的话。”
宋曦文突然深深锁着沈江姩的面庞,他倏地一笑,“沈江姩,是吧。你可以的。性子挺倔。我记住你名字了。”
沈江姩不言。
周芸贤见娘子到底受了委屈,他不敢明着袒护,于是旁敲侧击对睿王道:“殿下,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随您早早去东宫参加太子的婚礼,给他送一份‘大礼’呢,当下我便带内人先回周府去了。”
“以免出什么疏漏,今夜你夫妇两人便同本王歇在画舫吧。”宋曦文想了想,“听闻周夫人会跳舞,不如舞给本王看?”
说着将一盏琉璃杯打碎在地,满地的琉璃碎屑,他偏过头凝着沈江姩,“就不要你赤脚跳了,穿罗袜跳吧,你不是骨头硬吗,本王看你骨头多硬。”
公孙彻再度于心不忍,“睿王殿下,小娘子身子娇弱,只怕受不住琉璃上跳舞。您容情吧,在下这画舫可不能成小娘子的噩梦啊。您这大人物,何至于呢。”
睿王斥责公孙彻,“这边玩得开心呢,你怎生一直劝起来了?”
公孙彻对睿王自内心很是不满,无奈自己一届商贾奈何不得他。
睿王对沈江姩居高临下地笑道:“跪下求求本王,这琉璃舞也可以不跳的。”
周芸贤扯了下沈江姩的衣袖,低声道:“别讨苦头,犟什么犟,跪下磕个头认个错就行了。”
沈江姩睇着周芸贤,认真道:“明明可以选择站着跳舞,我为什么要选择下跪磕头呢?”
一句话使得睿王怔在当下,手心出了一层汗,心底也怦然狂跳。
公孙彻亦对小娘子心生激赏,当下觉得那睿王被比的微小了去,还有小娘子的夫婿,太不是个玩意儿了,公孙彻竟颇有几分想念数月前不许小娘子进画舫玩乐的凶狠的太子殿下了。
沈江姩退下绣鞋,仅穿着罗袜,当即步至堂中,踩在琉璃碎屑上,钻心的疼痛使她几乎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