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娶她吗,选妃这样大的事情,没必要告诉她吗。是打算永远瞒着她吗。
反正她住在青州,如今又远去凉州,对上京他的事不过问的。
他是皇上,她又不能因为新妃的事情无理取闹。她这样天生倔强又对他占有欲极强的女人,根本不适合做帝妻,除了退出她没别的选择。
她退出。
“系不上。这敞着怀像什么样子。”宋煜说着,就蹲下身,他将一只膝盖跪在地上,上身弯了,去进门几底下去找她披风的扣子,伸手往长几底下去摸。
外头宫人对门口当差的谢锦说,“谢小爷,各地上来的贵客都送去李嬷嬷处学规矩了,住处也都安排妥帖,也送了糖水过去解乏。”
谢锦倒避嫌的没向里头皇帝禀报,直接说,“叫李嬷嬷好好调教,先说这口音就得统一了,天南海北的方言不行,得学上京话。”
声音不大不小。
沈江姩是听见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刺中了,贵客是谁她明白的。郑澜不和她说,她肯定不明白,现在她是明白的。
突然,她以前喜欢淮南人说话的那个咕哝的调调,现在突然不是那么喜欢了。
宋煜倒没什么反应,摸了会儿扣子,将扣子从长几底下摸了出来,发现是个卡扣样式的胸针,他立起身,将膝盖上灰尘拍拍,随即低头去给沈江姩衣领扣这个胸针,胸针是牡丹形状的,是和她身上那件汴绣成衣很搭配的。
沈江姩越发觉得难受,她突然觉得自己穿着汴绣做的衣衫,戴着这样搭配的胸针,甚至戴着宋煜喜欢的珍珠耳坠,还挺可笑的,她以为他酗酒,他受欺负,她回来和赵婷打架拼命,但这边操不同口音的新妃已经开始学规矩了,且她并不知情。
她死死的掐着手。女人不能干政。她不能问,问就是妒妇,显然她就是妒妇,上京第一妒妇,只是听说送了糖水,她已经不行了,还是太在乎了吧。
宋煜低头往她披风上卡那个牡丹胸针,离的近,她额头碎发拂到他的眼睛,他眼睛被弄的挺痒,他用手背揉了下眼,他抬眼睇她,“你头发,弄的我眼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