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初猛地抬眼,不可思议的看向茯苓,话语中已经带了怒气:“你说什么?!”
她的姐姐虽然在冀州长大,可性格却和江南女子一般,性子最是温顺。她从来不和人起一点冲突,更不曾苛待下人。但凡是和她接触过的人,无一不夸赞姐姐的善良贤良。
可茯苓这丫鬟却如此直白的说,她庆幸自己不是姐姐的人!
面对婉初充满怒意的星眸,茯苓却惨淡一笑:“八小姐为人最是和善,我们这些下人都说,跟着八小姐的那些丫鬟真是好福气。能有那么一位好性子的主子。”
婉初奇道:“那你为何又庆幸不是我姐姐的丫鬟?”
茯苓皱着眉,仿佛回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九小姐刚入府,可能还不知道。五年前,姜府发卖了一批下人。这不是普通的放人,这些人,都卖回了牙行。将来前途未卜,生死不明。”
茯苓接下来的话如惊雷劈在婉初的心里:“这些人,都曾经和八小姐相交甚密。”
一席话惊的婉初呆坐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一旁的香杏虽然不明白两人在说些什么,却也猜出,八小姐应该就是自家小姐的亲姐姐。
一时间,整个屋子静的可怕。
茯苓慢慢起身,拿起桌上的暖壶,轻轻接过婉初手里的茶碗,换了一杯热水:“八小姐,喝这杯吧。您那杯,水已经凉了。”
婉初渐渐回神,目光灼灼的盯着茯苓。茯苓垂目苦笑:“等八小姐有了空,便可以去打听打听。姜府发卖了不少的丫鬟婆子,这在冀州的牙行不是小事儿。”
婉初捧着茶碗,半晌说道:“那贴身伺候我姐姐的大丫鬟也被卖了吗?”若是卖的不远,也许自己可以给舅父写一封书信,托他打听打听。
出乎意料的,茯苓摇摇头。婉初心头升起希望:“难不成在府里?”
“......死了。”茯苓痛苦的闭上眼,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什么?!”婉初手一松,茶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砸个稀碎。
“哎呀,(九)小姐你没事儿吧?!”香杏和茯苓异口同声,赶紧上前给婉初擦拭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