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芳苑里,婉初正在和茯苓做针线。两人都有些饿了,可就是没见香杏提膳回来。
左等右等,等来了大太太屋里的婆子。一进门,就满脸肃穆的对婉初道:“九小姐,大太太请您过去。”
婉初不知何事,只得放下手中针线,跟着出了门。她路过明初院子,小小留意,便瞧见明初也不在房里,顿时心里生危。
那婆子还在不停的催促:“九小姐别看了,六小姐也去大太太屋里了。”
婉初只得按下心中不安,急急往大太太屋里去。
刚进屋,就见彩屏,天青和香杏三人跪在院中,好不狼狈。彩屏脸上明晃晃的一个巴掌印,天青也好不到哪儿去,满头卤水。这天这么冷,天青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婉初见香杏是这三人当中最为得体的,就这,衣服也撕破了一角。
见婉初也来了,膳房管事妈妈嗷的一嗓子便哭倒在地上:“求大太太给奴婢做主!”
大太太见她哭的难看,皱着眉头道:“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她们三个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膳房本就是油水极丰的地方,大太太掌家以后,自然换上了自己人。管事妈妈本就是大太太的陪房,说起话来也是极不客气。
“府上小姐们吃食本就有定数,奴婢也是按照规矩做事。大姑奶奶如今是世子夫人,她的丫鬟彩屏来了,奴婢我便问了句,大姑奶奶想吃什么。这本来也没什么,可六小姐的丫鬟天青却不干了,非要去抢大姑奶奶的膳食,还说奴婢是狗眼看人低...”
天青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膳房妈妈的鼻子就骂:“你胡说!”
“放肆!”周妈妈见状,一脸怒意:“太太在上,你竟然如此大不敬?!”
天青吓的一愣神,脸色铁青,忙把手缩了回去:“奴婢不敢。”
周妈妈一扭头,目光锐利的看向明初:“六小姐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
明初本在房中把玩定国公夫人赠送的发簪,听见大太太有请,也不知是何事,匆匆赶来。
听见这话,明初满腹委屈:“周妈妈,我都不知是何事发生。天青做事一贯妥帖,今日事情也不能只听膳房妈妈的一面之词。”
大太太轻笑一声,言语里透着微薄的凉意:“你说的也在理。天青,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