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仪嬷嬷看着大太太,道:“为何不见人影?快去请那位姜小姐出来。”
娴宁听见这话,心头一颤,忍不住捏住了手中的帕子。
好在大太太道:“婉初只是过继给四房的,其实她只是我们姜家大房的庶女而已。”
大太太赔笑道:“原本这话不该拿出来说的。可如今可是选秀,若是一个庶女都能入皇家,岂不是玷污了皇室血脉?”
大太太这几日也渐渐咂摸出味儿来了。
离开定国公府,京城的贵妇圈子自己很难融进去。盛家这门亲事不能断了。
可如今有了选秀这条路,自然是要紧着娴宁往上爬的。
更何况,娴宁虽美,可若是一旁站的是婉初。娴宁就实在落了下乘。
婉初那样一张倾世容颜,不管入了谁的府上,那家的正妻都不好过。
万一娴宁和婉初都被指给同一位皇子,那娴宁岂不是要走自己的老路?无爱无宠,枯坐天明。
既然如此,还不如叫婉初嫁进定国公府做妾。
盛行远若是被婉初迷的七荤八素,那自己的话,在盛家依旧有分量。
典仪嬷嬷听了大太太这番话,思量片刻,这才作罢。
“启程。”
娴宁坐在马车里,听见这两个字,这颗心才落下。
马车缓缓行驶着。尽管走得再慢,也仍然有着轻微的晃动。娴宁的心也跟着马车的晃动而轻轻颤动。
她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心里却在想着,一日前,三皇子徐诚之派人偷偷递进来的书笺。
‘见字如晤,吾与卿别数日矣,思念之情,盈盈于心,不能自已。
吾之爱妹,汝且宽心,吾必悉心打点周全,定使二妹留牌子。花落吾王府,共享荣华。
皇觉寺后山,有那令妹心忧惧之人,然兄已悄然除之,自此忧患皆消,再无烦扰。
往后余生,愿与二妹长相厮守,共赏春花秋月,同度夏阳冬雪。
望妹心安,静候佳音。吾之深情,矢志不渝,待与妹相逢,再诉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