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荷香姑姑额头上的冷汗如断线的珍珠滑落,那勉强维持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几分,她的眼神闪烁不定,慌忙之中,只觉口中干涩,连忙开口辩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老奴糊涂了,实在是胡言乱语,望侯爷恕罪!”
此刻,除了自承愚昧,她似乎已无路可退。
然而,萧延徽的目光深邃,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揭过此事。
他的记忆清晰,荷香姑姑关于苏雅商贾出身以及其可能对婚事产生影响的每一句话,都历历在目。
“你所言的‘商人气’,具体所指为何?”萧延徽的声音依旧平和,却让荷香姑姑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她紧闭双眸,牙关紧咬,仿佛在与内心的恐惧做着最后的斗争,却终究找不出半句辩解之词。
最终,只听“砰”的一声,她跪倒在地,双手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发出清脆而沉闷的声响,脸颊迅速肿胀,与之前颐指气使的模样判若两人。
“老奴口无遮拦,请侯爷宽宏大量,饶恕老奴这一次。老奴知错了,请侯爷开恩……”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一旁的范悦芸心中暗自窃喜,几乎要暗暗握拳庆祝,姐夫的手段果然高明!
萧延徽的目光从荷香姑姑身上移开,转而投向苏雅,淡淡说道:“你真正需要请求宽恕的,并非是我。”
荷香姑姑恍然大悟,连忙转向苏雅,连连磕头,口中求饶不止。
苏雅对于荷香姑姑的吵闹感到厌烦,而玲珑则是一眼便洞悉了小姐的心思,不耐烦地打断道:“好了好了,还吵什么吵?”
言毕,又因不满荷香姑姑之前的无礼之言,忍不住讽刺道:“荷香姑姑仗着太后的庇护,动辄便摆出一品诰命夫人的架子,挑剔礼仪上的小瑕疵,你哪里有半点错处可言呢?”
话语中既有赌气,又隐含着几分向萧延徽告状的意味。
萧延徽眉头微皱,目光锐利地看向苏雅,“这些日子,你一直被迫学习那些繁复的礼仪?”
苏雅坦然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她近期生活。
萧延徽的目光再次回到颤抖不已的荷香姑姑身上:“本侯的夫人,即便是粗鄙,那也是本侯的家事。太后如此行事,究竟是谁的意思,还是说,太后对我武安侯有所不满?”
“若真如此,武安侯府自当入宫请罪,以表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