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崇楼神色严峻,说道:“娘,此事不必再问,孩子确实是儿的血脉。明天,儿就要南下,郡主的事情,还请娘亲费心照看。”
仕途迷雾重重,京城已无心久留。
即便圣上下令限他本月内启程,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即刻前往江南。
借此机会,也许能够将过往的纷乱梳理一番,重整旗鼓。
魏母的心思如同被突如其来的飓风席卷,尽管内心翻腾不已,却不得不勉强自持,勉力挤出一句话:“既如此,你便专心处理要务,家中的事情,娘亲会亲自料理。”
知晓郡主腹中珠胎实乃己出之后,魏母的心境顿时如江河倒灌,原本精心策划的每一环针对平乐郡主的计策,此刻仿佛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化为泡影。
忧虑如同厚重的乌云,笼罩在心头,令她的脚步沉重,每一步踏在青石板路上,都似乎踩在尖锐的针尖上,刺痛着她的神经。
她走出院落的身影显得格外苍老,背脊不再挺拔,步履蹒跚,仿佛背负着一座无形的大山。
而魏崇楼,这位魏家的顶梁柱,自得知江南变故的那一刻起,就已无暇顾及家族内部的纷争。
前夜未及用晚膳,便神色凝重地离府而去,只留给夜色一个匆匆的背影。
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他便如一支离弦之箭,向着遥远的江南疾驰,留给府中一众女眷的是无尽的空旷与不安,她们仿佛成了深秋被风卷落的枯叶,只能无助地随风飘荡,任由命运摆布。
平乐郡主与魏家母女之间的暗潮汹涌,在这一突如其来的真相面前,更加白热化。
魏忆雪与母亲虽因腹中胎儿的缘故,行事不得不小心谨慎,生怕伤害到无辜的小生命,但被逼至墙角的她们,心中的慌乱与无助仍难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