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魏母的声音几近失控,夹杂着愤怒与悲凉,那是被彻底激怒后的质问,穿透了喧嚣的市井,震撼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面对突如其来的羞辱,魏母心中的愤懑无以复加。
自魏府遭受不幸,她携家带口迁至此地,虽然初期遭到阻拦,但安王的一纸恩准,让她们得以栖身于这方天地。
这两日的安逸,让她们几乎忘记了曾经的困苦,魏府的狭小与这里的宏大气派形成了鲜明对比,无论是园中的奇花异草,还是那宽广的庭院,都让魏母与魏忆雪陶醉不已,萌生了定居的念头。
然而,这份短暂的宁静很快就被打破,平乐郡主如同突来的风暴,不仅本人高傲地乘坐华贵的轿子出现,还带来了一群健壮的仆从。
在魏母和魏忆雪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时,郡主已下令,那些仆从如狼似虎,将魏府的物品逐一摧毁,散落街头。
魏母望着这一幕,心中交织着屈辱与愤怒,尊严在此刻似乎变得无关紧要,她不顾一切地当街哭诉,那是一个母亲对不公的控诉。
平乐郡主的声音自华丽的轿中传出,带着几分不屑与娇纵,却也难掩其身上的虚弱。
“谁与尔等同为一家?满身寒酸,还想沾本郡主的光?真是笑话!”
她的言语间虽透露出病态的脆弱,但却无人敢上前探视。
只因她近日避世不出,外界传言她可能罹患风寒,而真正了解她情况的,仅有那寥寥数位在围猎场上曾目睹其风采的人。
魏母与魏忆雪,此时沉浸在突如其来的风暴中,哪里顾得上这些细枝末节,她们考虑的,是如何在这场风波中求生存,以及给予魏忆雪一次难忘的教训。
魏忆雪泪光闪烁,声音哽咽却字字有力,“二嫂,你的出身尊贵自是不假,但你与二哥的婚姻,亦是皇上钦定,你对我们不满是一回事,怎可对圣上的旨意有丝毫违逆,甚至试图抹去两家联姻的事实?”
她聪明地借用了皇命,轻轻松松地给平乐郡主扣上了一顶不敬皇上的大帽。
平乐郡主怎会甘心被如此质问,她迅速回击,话语中却夹杂了几声虚弱的咳嗽。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若非本郡主尊重皇命,怎会委身于尔等贫寒之家?我不过是看不惯你们那副穷酸模样,竟还妄想侵占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