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顾峰的反问如箭般直接，穿透了房间内的静谧，带有一丝不容回避的锋利。

“什么？”

蒋璐璐的眼神瞬间迷茫，仿佛被突然抛入了未知的深海，一时间找不到回归的航标。

顾峰并未给她缓冲的时间，紧跟着说道：“你无法忍受我的背叛，但我何尝不是一直包容着你的过往？你对柳娘连最细微的宽容都不愿给予，而你自己，难道不曾……

蒋璐璐对同性的排斥已至如此地步，甚至于柳娘的一举一动都无法容忍，这还是当初那个温柔以待、初相识的你吗？”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失望，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冷得几乎能凝固血液，语气中则透出一种无力挽回的哀伤，对这份感情的未来，似乎已经不再存有任何幻想。

蒋璐璐的面色骤然凝固，片刻之后，嘴角竟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对吧？”

曾经周侧妃与平乐郡主的冷言冷语，如同回响在耳边的诅咒，令她愤怒而又恐惧，害怕顾峰终有一天会信以为真。

而今，顾峰不仅信了，更是因为一个姨娘的上门质问，让蒋璐璐感到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哪有什么真心话？若说挑剔，难道一直以来不是你的话语更尖锐吗？柳娘未曾得罪于你，这件事到这里为止吧。毕竟我已经明确告诉她，她仍旧可以自由进出，你之前的警告对她来说毫无作用。”

顾峰说这话时，声音微微颤抖，不敢直视蒋璐璐的目光，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愧疚与慌乱。

蒋璐璐注视着他，那双眼睛里满是被刺痛后的绝望，“你若心意已决，我便不再强留。”

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与放弃。

两人间的气氛降至冰点，最终不欢而散，留下了一室的沉默与尴尬。

得知这一幕的周侧妃，心中却是一片欢喜，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这柳姨娘真是咱们府中的瑰宝，手段不凡。峰儿以前为了蒋璐璐和我争执不少，没想到她竟能影响到他们之间。”

“的确，终究还是娘娘您慧眼如炬。蒋姑娘平日在府里那般跋扈，如果不加以遏制，日后岂不是要翻了天？”

侍女的奉承之词让周侧妃的心中甚是受用。

“不过……”一旁的心腹侍女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略显忧虑，“娘娘，之前蒋璐璐拿觐见皇上之事威胁您，这次与公子发生了矛盾，会不会直接进宫告状呢？”

周侧妃轻轻敲了敲太阳穴，神色淡然，“即便她真这么做，也由她去。从前我还顾虑峰儿的未来，怕我们的关系影响到他。如今知晓他们之间已有嫌隙，她不会傻到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