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君臣交流完毕,陆修重新坐下,太后也与身侧人说话。
太后在场,高潜是束手束脚,直到宴席接近尾声,太后才携着皇后一同离开,说是皇后怀有龙嗣,不能坐久了。
太后与皇后这边一走,那边一直坐在下位的娇花妃子,登时来了机会,两个人围着高潜,极尽取悦。
似乎这般还不过瘾,方才那弹琵琶的宫人,不知怎地就入了他的眼,当即就被招致在侧。
皇帝行径愈发荒唐,曹相早有意见,忍了整晚,终是忍不下去,才站起身,高潜就蹙起眉,眼底闪过阴鸷,脸上还有笑,但只浮在表面。
他搂着宫人,懒洋洋地:“曹相也是身体不适,想告假先回去吗?”
“臣——”
“正是,臣欲与曹相一起。”
曹相刚开口,就被太师接过话。
他轻咳两声,又补充道:“到底年纪大了,比不得从前,还请陛下恩准。”
他说着话就去曹相跟前,太师都开口了,高潜不敢不从,且不说他是外祖父,更主要的是,此时的高潜依旧仰仗陆氏。
高潜果然笑着允了。
他们一走,高潜算是彻底不受约束,忙着饮酒作乐。
有人一同享乐,有人如坐针毡,还有人视若无睹……
梁婠坐了许久,腿和屁股都坐麻了,只敢在袖子底下揉一揉,最终,她还是决定趁着无人看管,溜去透透气。
再回来,大殿上的宴席已进行到尾声,高潜醉眼迷离,左拥右抱,正与围在跟前的美人猜拳饮酒。
高潜好不容易赢一次,硬是缠着美艳艳的宫妃,给他以口渡酒,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恣意妄为,实在荒唐。
纵然有看不惯的,倒也不敢直言,当然,其中亦不乏谄媚讨好的。
梁婠垂下颈子,高潜现在做派是真正的小打小闹,待太后病瘫在床榻上起不来时,那才是真正的纵酒淫乐,纵横行之。
她走回原位,不想屁股刚坐定,一声凄厉的尖叫自高座上响起,吓得她狠狠一颤。
梁婠捂着心口、抬起眼,就看见高潜怀里搂着的宫妃,雪白的面上,有殷殷红色自嘴角长淌不止,浑身抽搐不止……
跟前侍奉的人面如土色,通通跪在地上抖似筛糠。
高潜醉意全无,一脚踹开宫妃。
“护驾!”
一声高呼,禁军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