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一声娇呼,夜光杯捧至嘴边。
毫无新鲜感的做派,委实令人提不起半点劲儿。
高潜眼皮也不想抬,习惯性地张嘴,咽下喝得有些腻味儿的葡萄酒。
“陛下真是好酒量!”美人故作娇羞,掩着红唇,眨着一双水眸,脉脉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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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昨日才新封的静训。
没来由得,胃里一阵恶心,好像方才咽下去的不是酒,而是排进沟里的臭水。
越想越恶心,忍不住呕了起来。
李静训吓得花颜失色,忙丢下手中的杯子,替他抚着背,柔情似水。
他心头蓦地升起一股厌烦,坐起身,一把将人搡开。
毫不意外,李静训仰面跌在地上,哭得是梨花带雨,边哭边求饶。
聒噪!
不过这一哭,他反倒不恶心了,只是嫌吵。
高潜抬起眼瞧过去,有些好奇:“你是什么?”
眼泪汪汪的人儿一顿,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不明所以:“妾,妾是李静训啊。”
唉。
高潜闭上眼,轻轻摇头:“孤再给你一次机会。”
李静训流着眼泪,抖着唇:“妾是李环环,是陛下新封的静训啊——”
高潜睁开眼,重重叹口气,“孤记得你洞箫吹得不错,那便做个洞箫吧!”
说罢,合上眼,重新半躺回去,只摆摆手。
有人上前将挣扎的人强行拖拽走。
“陛下饶命啊,求陛下饶了妾吧——”
撕心裂肺的哭声吵得人脑子疼。
“为何傻愣着?继续奏,继续跳啊!”
他蹙着眉头看过去,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如此蠢笨。
死寂的大殿,顿时又响起靡靡之音。
他满意地合上眼,还是这般比较熟悉!
不知为何,再睁开眼,这里的一切,变得有些不同。
他摸了摸后颈,杀了那么多人后,竟也尝到被人砍下脑袋,是何滋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