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可是从来都不喜欢她的。
一面不停地试探她,一面又派人抓她找这信。
这封信一旦公之于众,对皇位、陆氏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谁能想到高潜的皇位、太后的尊荣,是靠元少虞得来的呢?
他们如何肯让这么危险的东西留存于世?
想来阿翁阿父都是因为知道内情,才被除去的。
梁婠垂下眼,不是要报仇吗?
只需将这信,誉写数十份、数百份、数千份,撒满大街小巷、撒遍战场前线,何愁人心不乱?
又怎不是给那些日夜想上位的篡权者,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梁婠静静坐了许久。
出殡之日,天灰蒙蒙的。
梁婠一夜几乎未合眼,加之一身素缟,自始至终,形同游魂。
直到陆淮战死的消息传来,她仍有些缓不过来神。
陆勖说娄氏奉上的敌国书信,不必理会。
可呈上大殿的临终血书,震惊朝野,就连亲兄长都指证陆修通敌叛国,不能不再理会。
这下不止陆修,就连整个陆氏都陷入危机。
朝堂上众说纷纭,各种意见不合,巴不得趁机瓜分陆氏权势,高潜虽震怒,但也清楚能坐上皇位,全仰仗陆氏,倘若陆氏倒台,他亦会被人取而代之。
然而,现在没了太师的陆氏,四分五裂不过是从暗地转到明面上罢了。
陆勖自出殡之日后,再没来过大司马府。
陆颖与陆谖都是他的亲妹,偏帮哪一方,取决于最后的胜利者,是谁。
白露从门外进来。
“夫人,车已备好。”
梁婠站在镜前,穿着素衣,头上也不过只别一根玉簪,极其素净。
她看了一眼,“走吧。”
事已至此,必须进宫一趟。
谷雨小跑进来,有些微气喘:“夫人,如您所料,的确在曹相的坟前发现曹鹿云。”
“如何?”
谷雨懊恼:“有侍卫一直护着她,被她跑了,不过,已经落实,她确实藏匿在卫国公府。”
梁婠脸上没什么表情,如果此时再曝出,陆修乃太后与元少虞之子……
不过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了,这些都是娄氏在背后搞的鬼。
梁婠看她:“在我回来之前,不管用什么办法,就算杀人放火,也一定要阻止他们进宫!”
谷雨郑重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