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放下棋子,轻轻抚上小腹,既然来了,便要保护好他。
对了,北周到底为何要给她送礼?
梁婠想着站起身,之前送的财物中,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呢?
凉风殿。
黄潆被踹得狠了,捂着脸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指缝间不断渗出殷红的血液。
血腥味儿刺鼻,赵如心看一眼手中的金簪,嫌恶地丢到地上。
“真搞不懂,那贱人究竟给你们一个二个都灌了什么迷魂汤?”
说罢,让开位置。
没了赵如心在跟前,几个内侍下手更狠了。
栗崇德在一旁摇头:“真看不出来,竟还是个忠心的。”
赵如心重新坐回案前,端起茶杯,悠然瞧着。
黄潆眼泪和着鲜血,低低哽咽:“嫔妾,嫔妾真的不知淑妃……”
折腾半晌,问不出一句话,栗崇德不死心,又上去踹几脚。
“还敢说不知!让你再说,让你再嘴硬!”
赵如心放下杯子,揉了揉太阳穴,颇为厌烦:“算了吧,想来她真是什么也不知道。”
梁婠有孕实在可疑,直觉告诉她,这是扳倒贱人最好的机会。
既然是机会,定要一举击中,否则混淆皇室血脉罪名若不能坐实了,这诬告可不是能轻易饶恕的,必然会遭到反噬。
赵如心放下手,很心烦,可眼前的拳脚相加、噫呜流涕,让她看得、听得,更烦。
或者可以找皇后,帮忙去太医署查一查。
栗崇德可没有赵如心顾得上仔细盘算,忽听得这便要作罢,哪里肯依,踹人的脚一顿,气鼓鼓地瞪过去。
“都已搞成这样,如何能算了?”
脸给人毁了不说,人也几乎要打废了,现在说算了,怎么算?
她压了压火气,转身面对赵如心:“今天不问出个一二三来,她休想活着走出凉风殿!”
“崇德不想让谁活着走出凉风殿?”
冷飕飕的一声,所有人都像静止了一般,僵在原地。
施暴的停了手,哭泣的噤了声,说话的住了嘴……
赵如心的视线越过挡在面前的人,朝殿门口望过去,瞪大的眼睛,睁了又睁。
看清来人,满心欢喜之余,又满腹委屈。
当即红了眼圈。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