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若宓面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温柔笑着:“空穴来风,未必没有原因。”
梁婠抬眸,不搭腔,只道:“成日捕风捉影的,岂不是忘了本职工作?”
说着又摇头轻笑:“天下人谁不知皇后面慈心软、宽大为怀?可这人情顾念多了,只怕宫规律法就得沦为摆设。妾记得皇后也曾遭人非议过,想必皇后同妾一样,也是极度厌恶这种嘴长了倒还不如不长的人。依妾所见,与其叫饶舌的人信口雌黄、搬弄是非,倒不如叫他们闭了嘴,图个永久的清静,也算以一儆百。”
梁婠说到最后,即便笑着,声音也极冷。
曹若宓极力保持微笑,心底的怒意激得指尖都在发颤。如何也没想到,这个梁婠竟当着一众外命妇的面,公然对自己无礼。
谁都觉得她这个皇后没有倚仗就好欺负了?
曹若宓嗓子紧紧的,垂了垂眼,可依旧缓解不了心头浓重的酸涩与痛楚。
“淑妃娘娘您逾距了。”
沉冷的一声,让大殿彻底陷入死寂。
众人循声看过去,说话的人站在皇后身后,她板着脸孔,不苟言笑。
正是昭阳殿掌事大宫女文瑾。
“逾距?”梁婠勾唇笑笑,“苦言药,甘言疾。前朝的朝臣尚能给主上谏言,怎么在后宫就只能听阿谀奉承的好话了?妾记得曹相铁嘴钢牙,在世时,向来言人所不言,妾想皇后娘娘一定不会忘吧?”
提到曹相,曹若宓变了脸色,文瑾也是闭了嘴。
整个晋邺谁人不知曹相曾当众维护淑妃,更对其赞赏有加。
气氛冷至冰点。
梁婠不着痕迹瞟一眼曹若宓,坐姿端正,唯神情有些凄怆。
她如今是很难的,没了曹氏为盾,与高潜不睦,又被太后抛弃,就算与娄氏偶尔联手,也不过是与虎谋皮。
太后清理高潜势力的同时,也顺便清理了不少支持皇后的人,她现在手里可用的除了母舅一族,也只有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