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陛下真的是忘了,”梁婠回过头,对高潜温柔一笑,“妾的忌日啊。”
她手被捏得生疼,仍是无所谓笑着:“当日陛下一道圣旨命妾入宫,妾为了所谓的家人、朋友,不敢不从,可谁知一入宫门,便永远留在了那儿。”
梁婠瞧着高潜黑漆漆的眼睛。
“陛下知道妾死后被扔在哪儿了吗?妾一直想去看看的,改日陛下可愿随妾同去?”
“梁婠。”高潜眸色渐深。
梁婠垂眸笑笑:“其实,陛下对妾还是不错的,至少赏了妾一个全尸,没将妾做成什么物品,摆到那架子上。”
“妾一直都不大明白,陛下为何要抓着妾一个不放,可劲儿地作践,看在今天是妾忌日的份上,陛下能告诉妾吗……”
高潜眯起眼,眼神寒芒:“梁婠。”
梁婠点头笑了:“陛下真是变了,从前妾若这么说,陛下怕是得亲手掐死妾不可,或者让他们——”
“闭嘴。”
高潜沉声打断,死死捏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满是怒意,似要将人一口吃了。
扎心了?
还是恼羞成怒了?
梁婠低下头,抓着她的手已然青筋暴起。
她叹口气,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好言安抚:“陛下别生气。”
“你到底——”高潜停了下来,瞪着她不再说话。
梁婠点点头:“到底是知道陛下不会让妾死,才敢这么有恃无恐,故意挑衅?”
她抚上心口,抬起眼直直看他:“陛下心疼了吗?说实话,有时妾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心疼。”
高潜没说话,只是移开眼,扭头看向另一边。
梁婠低下头抽回手,这次他松开了。
梁婠重新坐好,拉展衣袖,她忽然觉得这蛊也挺好。
杀人诛心,不是吗?
梁婠蹙着眉,也偏过头望向窗外。
安静半晌,听得另一边响起沉闷的声音。
“你想让孤怎么做?”
梁婠没回头,抿唇笑笑:“好歹是我的忌日,我心里有怨有气,你就不能让让我?”
没等来回答,梁婠手腕冷不防被人一拽,整个人被拽到他身前。
高潜手臂揽上她肩。
梁婠这次没有推开他,脑袋抵在他的胸口。
“高潜,你真不应该把你的心放在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