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不少人陪着,适时恭维几句,倒也瞧着融洽和睦。
梁婠垂首敛眉,默默跟在人后。
若非深知两人势同水火,还真以为他们是兄友弟恭的堂兄弟。
她更是惊讶于宇文玦,与宇文珂交谈期间,不管神情与口吻,还是其抛过来关于少时的刁钻问题,也是应付自如,就连皇室族亲里的家常亦不在话下。
若不是晨起时还看了他胸口处的伤疤,知道这个宇文玦是生在齐国、长在晋邺陆修,她怕是真要相信他一直生活在周国银岳府,是那个素不相识的齐王宇文玦。
梁婠一边暗暗惊叹,一边又觉得理应如此。
除了上皇帝与周君的外力之余,他自己确实是有底气的。
不然,宇文珂早就当众戳穿他的身份,又怎会费尽心思抓她、想从她这里下手。
思及此处,或许周君让宇文玦代为观礼也是另有深意。
梁婠眼眸微动,她一得空便去翻查书籍,想为他去除胸口处的疤痕,他却每每表现得并不在意,细细一想,周上皇帝前往行宫途中遇刺,根本是他一早设计好的,为得就是齐王会受伤,尤其是传闻里胸口中刀……
混战中,别的黑衣人身份不好说,但有尉迟渊护在他身侧,那名能近身的刺客当真是宇文珂的人吗?还那么巧,偏偏就扎到胸口?
梁婠低着头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眼睛盯着鞋尖,他的心思真的很深……
一如他最初所言,他从不是心思纯良之辈,可现在的这种深,让人觉得陌生,还有点惧怕。
她从前不敢正视他的感情,除了报仇,也是怕有朝一日他会变成那个冷漠无情的陆太师,轻轻一个字,便叫鲜血染红泗水。
梁婠悄悄吸了口气,摇摇头,不会的,事实证明,这个陆修与那个是不一样的。
她应该信他。
从他答应放了危月就能看得出来。
想到危月,不知他是否在营中。
梁婠正默默盘算着,前头的人突然一停,她脚下收之不及,猝不及防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