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樾心里清楚,这是命他随时监视皇帝,以免其暴毙亡故,军中会有人趁机作乱。
王庭樾与暮山护着梁婠,危月等人则沉默跟在后面,一双眼睛时刻观察着四周情形。
直到寻了一个安全隐蔽之处,梁婠才从怀中拿出城防图塞给王庭樾。
“这是我逃跑时,在宇文珂大帐里顺手拿的。”
她说得风轻云淡,王庭樾却听得心惊肉跳。
那宇文珂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早有耳闻,那大帐必是严加看守,如何说得跟出入无人之境一般简单?
王庭樾看她一眼,皱眉接过湿透的城防图,小心翼翼展开,细看一遍。
“这是假的。”
“假的?”
王庭樾收起城防图,点头。
梁婠心里已经明白几分,宇文珂确实设了陷阱等她。
“我要去涂阳。”
话音一落,几人表情各异,暮山几人自然想尽快护送她去找宇文玦。
王庭樾虽不想才见面就分别,可如今的涂阳城实在不是一个好去处,随时都有可能被宇文珂夺下。
“阿婠——”
梁婠打断:“阿兄,不论这图是不是真的,宇文珂今晚一定会攻城,他给我这张假图,无非就是想让我去涂阳通风报信,他既然设了局等着我,我怎能不去?”
她又问:“裴将军他们如何?”
王庭樾道:“你放心,他们已经平安回城了,这次多亏——”
他看向危月不知该怎么称呼才好。
这个当日劫持阿婠的杀手,不知怎的竟闯进军营找到他,还要自己带他去见主上,甚至自称是阿婠的朋友,明明当日是他将阿婠掳走的,可谁知竟变了……
他本是将信将疑,但事关阿婠他不敢拒绝,不料主上听刺客说完后,沉默片刻,竟信了。
现在想想,幸而是信了,只是这刺客怎么就……
王庭樾不是不疑惑。
危月好整以暇抱着手臂,淡淡瞧着梁婠,挑眉问:“不是要进城吗?还不走?”
那日,他摔下山崖是真,腹部中了一刀也是真。
可当他攀住树枝才发现,那刀伤瞧着创伤面大,却并不深,根本不会要人性命。
怪不得妖女死盯着那把匕首不放,果然是内藏玄机,只是他拿了那么久,竟然没发现机关,全只当一把普通的匕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