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转头瞧去,一个身着华服的人已走上前,闪着精光的眼里,带了几分不达眼底的笑。
正是广平王高浥。
登时,娇缠的几人忙争相扑上去,娇笑着行礼。
李宜主更是推开挡在身前的两人跨上前,盈盈一拜:“殿下,您来了。”
高浥笑着单手将人扶起,眼睛盯着沉默坐着的人,话却是对李宜主几人所说。
“你们都尚未给主上行礼,我哪敢先受?”
“……主,主上?”
几人瞬间脸色大变,忙忙在屋子里四处乱看,可除了那个钱郎再没别人。
惊疑交加之下,目光集中在玩弄杯子的人身上。
难不成这钱郎就是——
几人交换一个眼神,张嘴结舌。
高浥无视她们的惊诧,笑着走近两步,微微低头,行了个极敷衍的礼,语气甚是挑衅。
“臣弟拜见皇兄。”
高潜抬眸瞧过去,嘴角笑微微的。
高浥掬着不算礼的礼,对上高潜的视线:“皇兄不在军营,怎么悄悄回到晋邺了,皇兄这般丢下大军独身回来,可有请示过母后?倘若叫朝臣们知晓,怕是有的弹劾呢,皇兄啊,您如此实为不明之举啊。”
高潜这才撂下杯子,收回手,笑了:“太后那里,不如由广平王亲自去替孤说一声,至于朝臣……”
他浅浅一笑,并不往下说。
高浥直起身,扬了扬眉,自行撩起衣摆落座。
已是强弩之末,还装腔作势呢?
高浥唇畔勾起冷冷的笑,语气透着几分得意:“不瞒皇兄,你等的人啊,今天是一个都不会来了!”
果然,他话一说完,故作镇定的人眸光一缩。
高潜垂垂眼:“那还真是有劳广平王专门来知会孤一声。”
屋内的几人见状,早就默默滑跪在地上,垂下头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一个,心下一片惨淡。
她们刚刚竟然不知死活的在皇帝面前装腔卖弄……
李宜主更是差点惊掉下巴,紧紧捏住手指,心下拔凉拔凉的。
什么阿苗,什么钱郎。
她自觉不对,心生怀疑,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假钱郎,竟是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