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大,只几户人家,家家还离得有些距离。
他们刚行到村口,就有农户打扮的人小跑上前。
淳于北同农户说了两句话,农户便领着他们往一处屋舍去。
梁婠牵着马跟在淳于北的后面,心里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
屋舍连着一个很大的院子,搭着草棚,下面堆放着成捆的木柴,一旁的木桩子边上似乎还有一个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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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婠边听淳于北同农户讲话,边暗暗打量院落布局。
听到院子里有响动,有人推开窗子,探出头往这边瞧,看清来人,忙从屋内走出来,帮着他们拴马,农户则带着他们回主屋。
门扇一开,梁婠随着淳于北的脚步迈过门槛,是很寻常的一户农家。
主屋简陋,但还算宽敞整洁。
农户又将他们让进右边一间屋子,接着便离开了。
梁婠瞧着农户的背影心犯嘀咕,再一回头看清床上的人,着实吃了一惊。
那躺着的人正是他们苦苦找寻的周兆元。
他胳膊与腿上皆有包扎,应是受了外伤。
梁婠收住脚步,抬眸看向淳于北。
淳于北正琢磨着该如何解释,被一道惊讶声打断。
“淳……淳于左卫?”
躺在床榻上的人挣扎着要坐起身,本就不再年轻的人,一夜之间似乎又老了好几岁。
“是,是你救的我?”
淳于北看看梁婠,面上是鲜有的尴尬,梁婠垂头走至墙边恭敬站着,俨然一副小跟班的模样。
见梁婠没有开口的意思,淳于北只好上前扶着周兆元靠坐着。
“是太后不放心,怕有人对您不利,这才命我派人暗中护送,谁想防不胜防。”
“……太后?”
周兆元又是惊讶又是愧疚,随即垂下眼,直叹气。
淳于北松开手,退后一步站在床边,语气淡淡:“大人之所以兵分几路离都,是不信太后真要放您走吗?”
周兆元猛然抬头:“不,这并非我本意,淳于左卫该知道,我本不愿离开晋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