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平生笑了笑:“丹田直上泥丸顶,降下重楼大中元。水火既济真铅汞,若非戊己不成丹。这些道门修仙真言若是外传,我们损失的威望可不是钱财可以衡量。眼下佛门气盛,其又找到了释迦牟尼佛舍利,天界寺如日中天,听闻皇帝即将在腊月亲临!”
“我道门式微,龙虎山虽香火旺盛,可毕竟不在金陵。神乐观虽在金陵,却不能代表整个道门。想要兴盛道门,与佛门争光,就必须借张邋遢张神仙之名,而这三册典籍是张神仙心血,又有张子固道长注解,可借此契机,吸引朝廷目光……”
张寻经依旧有些不甘心:“当今皇帝与佛门有过一些机缘,如今大兴佛门。那天界寺又是个好气运的,找来了大量舍利子,就连北面高僧也纷纷南下,长此以往道门定会被强压一头。既然张神仙所留道书之事出现于世俗,自然需要利用一番。只是那狗知县,着实可恶!”
“慎言!”
余平生脸色一沉。
知县再怎么不是,他毕竟是朝廷命官,代表着朝廷脸面。
张寻经甩动拂尘,咬牙问:“难不成我们真给他八千贯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余平生无奈地点了点头:“你没有发现,这顾知县不同于其他,他身边的护卫是两名军士,真正的军士,他们身上涌动着煞气,手下亡魂定是不少!这种人应该在军中效力,再不济,也是勋贵护卫,可顾知县只是一个七品知县,当不起这种人护卫。”
“余叔的意思是?”
张寻经皱眉。
余平生肃然道:“若非另有隐情,就只能说明顾正臣身份不一般,他背后站着的人物,非是勋贵,便是皇室!”
“这——不太可能吧?”
张寻经难以置信。
余平生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不苟言笑:“神乐观的信你也看过,他们对顾知县并没有多提,却只说了一句‘切莫煎迫’的话,可见神乐观知晓此人。一个小小七品知县,怎么可能会入神乐观耳中,甚至对龙虎山说出切莫煎迫之类的话,显然这背后有我们不知的消息。”
张寻经低头不语。
余平生叹了一口气:“去茅山吧,以龙虎山的名誉,借用个八千贯应该不成问题。”
句容县衙。
顾正臣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群道士在山上待久了,按理说应该心性平和才是,毕竟修心养性参悟金丹之道,怎么动辄还打算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