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听闻后,召来了自己的儿子胡念渠,沉声道:“咱家要遭大劫难了,能不能保住满门,就看明日了。若是不能,那就陪为父一起上路吧,这江山,终究改不了姓。”
胡念渠恐惧万分,泪流满面,喊道:“父亲,你从来都是有法子的,你认识的人多,让他们动手啊!”
动手?
白痴!
胡惟庸心痛不已,这些年来自己专于弄权、拉拢、斗争,很少关注儿子。胡念渠依仗着自己的身份与地位,骄横狂妄惯了,到处惹事是非!
他现在竟说出这样的话,不得不说,这是自己的悲哀。
你要和皇帝动手?
呵,自己拉拢了多少人,多少勋贵,迟迟没有敢动作,是因为什么,不想吗?
不,是不能,是做不到!
何况现如今陆仲亨、唐胜宗、涂节、沈立本、陈方亮等人都被抓了,没了这些人,谁能从李文忠眼皮下调动军士?没有军士,就凭着这些下人动手,你以为羽林卫手中的刀剑都是摆设吗?
让人将胡念渠带下。
胡惟庸这一夜辗转难眠,打开窗户,任由凄冷的风吹打而来。
格物学院。
顾正臣站在庭院里,抬头看着月空。
张希婉轻轻走来,给顾正臣披上大衣,轻柔地说:“天寒,莫要着凉。”
顾正臣拉起张希婉的手,走入亭中坐了下来,轻声道:“太子并不希望将事情闹太大,可皇帝明显是想借机处理一批人,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悲剧……”
“杯酒释兵权,不是挺好吗?”
张希婉蹙眉。
顾正臣叹道:“杯酒释兵权的老赵家是如何起家的,说到根子上,得国不正,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咱们皇帝效仿的是汉武帝。”
张希婉有些不安:“可这样若席卷下去,说不得会有无数人被害。”
顾正臣重重点头,确实如此。
虽说历史上的胡惟庸案与胡惟庸被杀关系并不大,毕竟是在胡惟庸死后多年掀起的杀戮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