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试上前一步,拱手道:“高家港盐场盐课司的提举郭临川,死了。”
徐煜凝眸,对赵春试道:“郭临川这个人在半年前我见过,不像是患病之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即便是死了,还有那张寻,总需要将盐场的账薄送来才是。”
王卓叹了口气,直言道:“我的徐盐运使,郭临川被人杀了,一应账簿也被人拿走了!”
徐煜吃惊地看着王卓,站起身来,目光冷厉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王卓咬牙:“郭临川被人烧成灰烬了!高家港盐场,一应官吏被逮捕超过三十人,现在主管高家港盐务之人,是书吏刘有信。”
徐煜两只手摁着桌案,身子前倾:“你再说一遍?”
王卓低头:“这是真的!”
徐煜难以置信,咬牙道:“我是山东盐运使,高家港盐场这么大的事,我为何不知?再说了,谁有胆量杀朝廷命官?”
王卓抬起头,肃然道:“定远侯!”
徐煜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问道:“他拿出了杀人的旨意,还是说,陛下给他便宜行事之权了?”
王卓、赵春试等人摇头。
赵春试言道:“据来报之人说,定远侯杀了郭临川,并没有拿出任何旨意。”
徐煜又站了起来:“没有旨意,他敢杀官?
王卓回道:“郭临川被活活烧成了灰,定远侯手段极是残忍,不仅如此,他还擅自抓了高家港盐场一干官吏,听闻正准备送至金陵,交陛下发落。”
啪啪!
徐煜重重拍打桌案:“即便是他们有罪,那也应该由山东布政使司、按察使司来管,定远侯凭什么送到金陵去?擅自杀官,这已是死罪,还敢如此胡来,我等岂能答应!”
王卓心头悲凉:“徐盐运使,定远侯此举不得人心啊。”
徐煜从桌案后走了出来:“勋贵擅杀官员,若不严惩,日后人人自危!走,去布政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