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眼前此人是宋统殷的师爷,那肯定是能做的主的,这种级别的人自然不能怠慢。
于是王自用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抱拳还礼道:“先生请坐!”
“来人!上茶!”接着便招呼外面的卫兵给上茶。
待韩庭宪与张登喜落座看茶之后,三人便开始商议起招安之事。
喝完一盏茶后王自用看向张登喜讥讽的说道:“老张,你这当初可是发誓要随老帅同生共死的,如今怎么降了官府?!你们读书人不是讲忠孝仁义吗?!你的这忠心去了哪里呢?!”
张登喜听到这话心中那是一点羞愧都没有,那种场面话听听就得了谁会去当真?!所以王自用的嘲讽并没有对张登喜造成多大的伤害。
反而张登喜振振有词的说道:“嘉胤在时我尽职尽责辅佐于他,对此张某问心无愧,他自己误信妇人之言落得这个结局怪不得我,要论尽忠我已是尽过了。”
“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嘉胤已死,我与他主臣缘分已尽,张某不管是降官还是做贼都在张某一念之间,谈不上什么忠与不忠的。”
这要论辨经水平十个王自用都不如张登喜,毕竟读书人就这张嘴硬了,所以王自用也就没有自讨没趣,转而是对韩庭宪问道。
“韩先生此来招安,可知子顺、存孟之事?!”
“高官厚禄虽好,但我可不想日后是这个下场啊!”
说罢王自用端起茶杯来喝起了茶,在喝茶的同时死死的盯着韩庭宪,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来。
只见韩庭宪面无表情的对王自用说道。
“子顺受抚两月,任行劫掠之事,士民怨之,遂以告洪中丞,洪中丞以国法诛之,有典有据,何谓之杀降?!”
“张贼存孟,狼行狗性之徒,穷途末路则杀其盟友来降,大兵既去则图谋不轨,此等凶徒谁人不杀之?!”
“且招安之贼多矣,而被诛者不过此寥寥数几之徒,是多为凶悍难制暴戾之辈,此登凶顽官不诛天必灭!将军何足忧之?!”
听完韩庭宪这番话王自用感觉说的还有些道理,不过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虽然韩庭宪在极力解释洪承畴杀王子顺和张存孟的原因,但再怎么解释杀降就是杀降,世人不会在其中原因只会看结果。
况且这其中原因也并非错都在此二人身上。
韩庭宪说完之后张登喜也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二当家的放心,宋中丞不是洪中丞,宋中丞一向是说话算话的。”
“那黑煞神李茂春降了之后,宋中丞当即就授了他一个都司的官职,而且还是实授都司!”
“区区李茂春在各路豪杰之中不过三流下等之辈而已,而二当家的可是当今之魁首,以李茂春之辈尚能得都司之职,二当家若降的话我看开镇一方也不是不可能啊!”
所谓开镇也就是当总兵官,总兵官镇守一方拥有很大的独立自主权,况且他王自用手下的兵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只要让他开镇的话,搞出一个中唐五代的藩镇出来是可以预见的。
就比如毛文龙开镇东江,几年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军阀。王自用这种级别的招安之后开镇那直接就是军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