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馏酒在这时已经有了,也就是所谓的烧酒,棒子的‘真露’一类烧酒就是源自于此。
不过就是工艺还比较粗浅,只能达到三十度左右,而大多数宋人并不太喜欢这种酒的口感,加上酒类官府专卖的原因,没能成为主流。
任何事物,其实都有一个发展的过程,并非凭空就能出现。
至于用烧酒消毒,在这个时代也有人开始应用,最起码宋慈就将它写进了洗冤录里。
在上次经过赵孟启提醒后,崇太医便将烧酒列为外伤必用的手段,而吴楼本就是卖酒的,自然不缺这玩意。
酒精对开放型创口会产生剧烈的灼痛感,好在小徒弟已经有了经验,及时将伤员的身体死死按住。
等冲洗完后,崇太医捞起浸泡在烧酒中的小刀,看准方向,对中箭处切了下去,又引起伤员一声剧烈的惨呼。
但崇太医不为所动,稳稳地切出想要的口子,扒拉开看了一眼,才慢慢往外取出箭头。
随后,又是用烧酒冲洗了一次,再用泡过酒的缝衣针,草草在伤口上缝了两道,再撒上金疮药,包裹上麻布。
“来人,把这个抬楼上。”
这手法,血腥又粗暴,在赵孟启看来,简直和屠宰场有的一比,却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
钱小胖看着却慌得一批,“殿,殿下,他该不会把我治成残废吧?”
“这里就崇太医医术最高,不让他治,你还想让谁治?要不,我亲自给你治?这事看起来不难,我感觉自己已经学会了,来吧,小胖,我来给你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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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启说着说着,还真的跃跃欲试起来,眼睛不停向钱隆的伤脚看去。
钱小胖瞬间更加惊恐,“别…别别,怎敢麻烦殿下,还是让太医给我治吧。”
听到说话的声音,崇太医抬头看过来,“殿下,您怎么来了,可是哪里受伤了?快快,给殿下卸甲……”
赵孟启几人都是一身血糊拉碴,看起来是很像受了重伤的样子。
“太医莫慌,我好着呢,毫发未伤,倒是钱小胖被箭捅穿了脚掌。”
伍琼把钱隆背过去,丢在台子上,压得台子嘎吱作响。
崇太医看见钱隆脚面露出一截箭头,忍不住惊讶,“这,这箭是怎么射的?贼人还会钻地不成?”
“他自己踩的,你好好给治治,别让他变成了胖瘸子。”
赵孟启顺嘴交代了一下,然后发现楼里安静了许多,左右一看,原来是其他人也知道他来了,全都看着他,似乎犹豫着要不要上来行礼。
“诸位大夫,且忙且忙,不必管我。”赵孟启挥挥手,然后想了想,又放大声音,对所有人喊道,“大家都是为了保卫城池才受了伤,本王绝对不会亏待大家,无论军民,伤员都将得到十贯到一百贯不等的补助,阵亡者抚恤三百贯,并赐良田三亩!”
话音一落,整个楼里都为之一静,随后众人才反应过来,开始兴奋不已,似乎疼痛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
见众人千恩万谢,赵孟启连忙摆手,“大家都安心养伤,稍后我会安排人专门负责替大家解决困难,请大家都尽量保持安静,这样才更有利于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