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鹞拿着换洗衣服,正打算洗澡,有人敲门。她从猫眼一看,把门打开。
楼道雪白的灯光下,骆怀铮抬头望着她,眼神晦涩复杂。
“我能进去坐坐吗?”
李轻鹞一时间没动:“还有事?”
“于我而言,很重要的事。”
李轻鹞说了声“好”,从鞋柜上拿了双男士拖鞋给他。
“你先坐,我去倒茶。”
“不用了。”
“没事,很快,我家茶叶不错。”李轻鹞去厨房拿茶具。
骆怀铮走进客厅,第一眼的感觉是简陋。
一室两厅,加起来应该不超过70平。装修很简单,家具就几样。虽然屋子整洁,一尘不染,还有素雅的窗帘、卡通小摆件、花瓶里插着的几支花,处处透着独居女人的小情调——可整体看起来,这个屋子还是很旧很朴素。
在牢里的时候,骆怀铮曾经想象过,李轻鹞大学毕业后,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以她的能力和性子,除了获得一份体面的工作外,必然把生活过得精致舒适。她会像电视剧里的高级白领一样,租一间地处市中心的精装修公寓,穿着名牌衣物,踩着细高跟鞋,淡妆优雅,气质高尚,出入皆是同类。
而不是像现在,穿一件半旧的白T恤,黑色短裤,住在城内最破最穷的回迁小区,出入没有电梯,房子狭窄老旧,整日素面朝天,风吹日晒,这些天他甚至无意间在她的手掌上看到了老茧。
骆怀铮大概能猜出来,是为了什么。以前他就听说过她哥失踪的事,这些天也听二队的人提起,人就是在朝阳家园失踪的。不过,骆怀铮只知道他哥是为了查案失踪,具体什么案子却不会有人跟他说。
因此,一个曾经最温婉细致的姑娘,如今生活在如此坚硬粗糙的环境中。她和这一切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可又奇异地融为一体。
骆怀铮望着她生活的屋子,望着厨房里那个正在忙碌泡茶的身影,敲开这扇门之前,原本满怀胀满的心事,忽然间,有些消退了。
在她要做的事面前,在她背负的信念和情义面前,爱情这件事,似乎显得有些渺小。
李轻鹞端着茶台回到客厅。那是套深灰色小茶壶,精致小巧,倒是像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