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云中这么大的面积,下官衙门里屈指可数的衙役,秋收的时候跑断腿,也催不上来粮食的。”
林立眉梢一挑:“据本官所知,赋税都是要个人亲送到衙门上的。”
冯志成叹道:“是,我们在衙门口收赋税就可以了,可若是到时间收不齐,总有穷家之人前来顶罪,可下官这衙门也要获罪的。
下官前任曾经分地到户,督促得紧,可最后秋收的时候,只收上来一半的粮食,还是衙役们下到地里抢的。
该枷的也枷了,该杖的也杖了,可结果呢,这些被枷被杖的家小,全被族里照顾得好好的。
前任县令却获了个为官不力之罪免职。”
冯志成深深地叹口气,又摇摇头:“下官也想为百姓做事,但百姓心里,族长的权威大过了我这个县令。”
林立完全明白了。
果然,就在说话中,就有人背着粮食拿着银子前来退还,叩头恳求放他们一条生路。
林立听闻沉默了半晌吩咐道:“告诉他们,契约已在官府备案,如果违约,需要官府出面。”
官方话语是这么说的,私下里林立使人询问真正原因。
“大人,这几个家族定是商量好了的,所有签了契约在大人这里上工的,全家驱逐出族,离开时不得携带一针一线。
不但如此,还清算起侯爵府、玻璃厂、水泥厂上工的那些人。
这些人的家眷现在找上来了,要求上工的人回家。”
李云秋很是气愤,“大人给了双倍的工钱,让这些人家能吃饱穿暖还错了。属下也是第一次看到盼着自己族里的人过得不好的。
大人,云中这里官府竟然还不如族里的权利大。官府形同虚设。”
林立沉吟片刻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这工钱给高了,动了这些家族的利益了。
看来,我这‘侯爵府’建好了,也会被这几个家族抵制,想要赚他们的银子不容易了。”
李云秋道:“大人,不然我们从外地调人?”
林立瞧李云秋一眼道:“还没有交手就认输?”
李云秋道:“若是对待山匪,属下从不畏惧,可这些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