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驰硬是没有发脾气,径直拿起出错的经史,将错处改一改,再开始磨墨。
有人凑过来问道:“祈安兄,你这是在干啥?”
“我要抓紧时间重抄一遍。”秦驰头也没抬的执笔抄写,一边抄还一边喃喃,“可惜了,今晚又要晚归,还答应过娘子要陪她吃顿晚饭呢。”
被人欺负了。
不能不为人知。
秦驰向来是不知痕迹的,让翰林院所有的人都知道,毛少杰在故意刁难他。
有人看戏不嫌弃事大,好意似的劝道:“祈安,老是这么忍气吞声也不行,忍得一次又一次的,他现在都敢得寸进尺了,明知道这经史陛下要用,他都敢借此刁难你。你要硬气起来,拿出上官的威严来。”
“没办法,我没靠山。”
秦驰语气十分无奈。
这话把其他人噎得不行。
在翰林院有靠山的人,终究只是少数。
没有靠山的人比较多,听到秦驰这话莫名就有股同仇敌忾。
有人不愤道:“毛少杰就仗着背靠袁尚书,明目张胆的给你添乱。”
“提要袁家,我倒是知道一件事,袁大夫人前日夜里,在大牢里自尽了。”
有个同僚小声的说道。
又有人惊讶,“自尽了也算得个体面。去了法场上问斩,就要身首异处,现在还有一个全尸。”
大家知道袁尚书和秦驰的梁子是结下了,没有人觉得秦驰能在官场上走得远。
早前众人对他的妒忌,现今也是多数转为了同情,背地里这些人还打赌,赌秦驰何时离开翰林院。
袁家对于秦驰来说就是个庞然大物。
故此大家看似在关心秦驰。
真正要拉他一把的同僚几乎没有。
没人敢淌这把浑水。
下衙之后,众人陆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