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条正路,俞兄细致,在刑律上也颇有见识,想来在破获案情时会有很大帮助。”
刑吏世家么?名声虽然不好,却稳定。谭燕临明白俞三郎和俞松这对父子的想法了。
俞松点头,他常常听妹妹和墨师谤道,聊起戏词八卦时,妹妹便不自觉的涛涛不绝的讲起大道理,有些话听着听着不自觉的就被她给说服了。
譬如鹊桥会的故事,明明讲的是仙女和凡人为了爱情抗争天庭,到了她的嘴里,就变成了凡人胁迫拐卖仙女了。
俞松想起妹妹双手掐腰,理直气壮的跟一只小斗鸡似的模样,就忍不住笑。
谭燕临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俞松在想什么,但谭燕临觉得百分百是跟家人有关。
俞家他总共来了两次,便是上次停留的时间不长,他也看得出俞家四口人的感情极好。
这次相处的时间多一些,谭燕临的感受就更深了。
他家在权贵之家就算得上和谐了,便是继奶奶,除了无脑护犊子外,也没起什么恶毒之心闹什么幺蛾子。
大伯虽然荒唐,却不糊涂,但跟老爷子就是有些隔阂,态度疏远冷淡。
谭燕临听大伯说过,他们家老爷子跟皇帝是八拜之交过命的兄弟,然而时移物换,人心易变。
便是皇帝能忍了他们家,皇帝的儿子孙子却未必,所以该退就退,该忍就忍。
他们家两个纨绔两个功臣,正好一对一抵消,既有能家族的顶梁柱,又有弱点,这才能让上面放心。
大概祖父对大伯父的想法也是知道一些甚至默认的,时不时就闹一通“父子不和”的闹剧,看着闹腾,实则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二伯远在西北,天天扎在军营,不是练兵就是屯田,明明妻儿双全,硬是把自己活成了鳏夫。。
与二伯母分居两地,孩子懂事了送回京城,养大了再放回去,女的跟二伯母学着纺线做毛毡,男的塞到军营,一家人一年都没个凑齐的时候,
自家爹跟娘感情好,好到看着他们这些孩子就碍眼。
谭燕临兄弟姐妹从小都是大伯母照顾,要不是年节的要给父母请安见面,他们差点就认了大伯父做父大伯母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