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来蒲月将信交给她,很快姜昭云就回了信。
烛灯下的少女身披浮云锦缎的披风,就着烛光打开来看,继而露出欣慰的笑,“父母生养之恩,此身难报,但不怜孩儿濒死,执意顽固,无情之长辈,若离也可。”
她欢喜地重复念叨着,“若离也可。”
这一句无疑比神丹妙药还要管用许多。
这说明姜昭云答应与她离开上京。
她很快提笔回信。
她的举动都被叶浅夕看在眼里,虽不知其写了写什么,但她可以看出,哪怕只是一张无字之书也是浸满蜜糖的。
从前,她是不信人间有此真情,至少顾言知不是。
如今,娘说的情深她有了另一番见解。
即便陛下令她禁足,叶浅夕还是独自一人偷偷去了叶宅,她想为母亲祈福。
祠堂的烛火依旧不灭,香案上又添了香火。
不用想也知道是前些日子中元节时有人替母亲上了香,她再度进香,并将自己帮助柳清婉的计划告诉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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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桂高挂,夜风送凉,萧墨行也来对云惜灵做最后的道别。
看那香案又添新烬,他便知道叶浅夕回到了此处。
抱着尝试的心态,他不自觉地又来她的居所碰碰运气。
叶浅夕看了许多医书,想要寻找医治自己脸上的伤。
浑然不知楼外君子早已来访。
一地的书籍被她放得有些散乱,她不厌其烦地翻动着,书上标注的字迹让她想起卿染。
离去数月,不知她可有想家,想她和蒲月。
银子她可以赚,只要卿染能安然而归,她打心底里希望卿染是被迫的。
近日诸事不顺,她满含愁苦道:“若是卿染姐姐还能回来就好了。”
故人之别让她无心看书,趴在书案上不知何时就地熟睡。
屋外的男子掩去生息,在她的绣楼下站了许久,望那楼上的一窗剪影,直至夜深月尽,烛火渐熄。
最终他选择离去。
未免遗憾终是让他再度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