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传言有易容之术,可以使人改头换面,与从前的面容毫无相似之处。
可身材是如何改变的呢?
便是这人增肥了,也总不至于短短几日,就胖得像是换了人似的吧?
更别说,这炒货师傅,瞧着可比王尚矮了许多。
而且,这男人如此大费周章的改头换面,接近自己,又意欲何为呢?
有了【弹幕】的提示,加之宋尧又着实对这画舫的炒瓜子感兴趣,姜安宁略寻思了下,索性顺水推舟。
晚娘略一皱眉。
正想要出声阻止两句。
“如此,便谢过老板的美意了。”
姜安宁顺势应了下来,娇娘刚略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人话锋一转:“只不过,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们也不好平白坏了老板的营生,将火头师傅给拐了去。”
“我看倒不如咱们折个中,我也厚脸皮些,跟着这位炒瓜子的师傅,学学是如何炒制瓜子的。”
“回头儿,等我学会了,便放了人回来继续当差,如何?”
娇娘嘴角的笑意一僵:“这、其实也不必,我……”
“老板若是不答应,咱们可是不敢把人带走了,否则岂不是坏了人家师傅的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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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几个月的工钱倒没什么,谁让我就嘴馋上这一口了呢。”
姜安宁故作为难的叹息了声:“可咱们到底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商户人家,寻常缴了税赋,也就勉强盈余个糊口的钱罢了,可经不得这样子烧钱。”
她看向宋尧:“姐姐说是不是?”
宋尧回过神来,一拍脑门。
“诶呦喂,还真是,你看我……昏了头的。”
她面露歉意的看着娇娘:“我家妹妹说的对,这人,我们还真不能就这么收下了,倒不如请老板割爱,我们借上一段时间,如此既不耽误老板的生意,我也能厚着脸皮解一解嘴馋,如此,可好?”
娇娘还想再说些什么,易容成炒货师傅的王尚先一步开口:“如此甚好!”
很陌生的声音。
姜安宁甚至怀疑,她是否受到了【弹幕】的影响,草木皆兵了。
“可……”
娇娘似乎是还想要与人解释辩驳,王尚轻飘飘的看了人一眼:“老板,咱们一开始可是说好了的,每月五两银子,除了每天供应两锅炒货,旁的什么也不用做。”
他信口胡诌:“你该不会是想要反悔,所以急着把我送人出去吧?”
“啥?”
宋尧没忍住吃惊一声:“五两银子?一个月?”
!!!
怎么不去抢钱!!
炒个瓜子而已,又不是什么镶了金边的活计。
咋这么贵?
娇娘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很想怒吼一声:信口雌黄也该有个度!
炒个瓜子就要每月五两,听着就很假。
眼见着姜安宁已经露出怀疑之色,娇娘赶忙赔着笑脸道:“嗐呀,哪能呢?”
“我是真心实意想要给两位客人赔不是……”
晚娘在一旁冷哼了声:“还真看不出来,你这到底是想给人赔不是,还是想拱弄人的火气。”
娇娘咬了咬牙,强忍着火气,努力维持着笑意:“是我考虑不周,还望两位客人莫见怪。”
她看了眼拆台她的王尚,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扬起笑脸:“就如客人所说,借用一月,还往尚师傅多多用心些,这期间的食宿费用,还是由咱们画舫来出。”
“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王尚看起来很是财迷市侩的样子,半点儿不违和。
与先前那位颇有仙风道骨之姿的安济坊大夫,毫无相似。
姜安宁微敛了神色,暗自提防。
约定好了借用王尚伪装的炒货师傅一个月,每天午时以后,到绣坊去就成。
娇娘明显是觉得不妥,还想要再争取争取,奈何有晚娘再一旁时不时的搁话刺上两句,又有王尚的点头允准,只得作罢。
没了什么事儿,也没什么再继续吃酒听曲儿的心情,宋尧便急急忙忙的带着姜安宁走了。
实在是不敢再待下去。
“是非之地,是非之地啊!”